应天府,一口气看了半人高的奏章后,朱元璋突然心血来潮,叫上了老搭档李善长在皇城外大街上逛了起来。
崭新的街道,阔气的酒楼,熙熙攘攘的百姓,随处可见的地摊小贩,让朱元璋感觉到自己的都城焕发着勃勃生机,因而心情大好。
“上位,你看那个人好奇怪!别人都在人多的地方摆摊,唯独他独坐街角!”
顺着李善长所指,朱元璋果然看到,在大街的尽头,不起眼的拐弯处,还真有个小贩在那里摆摊。
“这个人,有问题。”
阅人无数的朱元璋,敏锐地感觉到那人身上一定藏着什么秘密,于是和李善长走了上去。
那人二十左右,一身陈旧的白衣,正打着瞌睡。
在其面前一块破布上,摆着一些豆子,黄灿灿的,像黄豆,却没有黄豆的圆润,像是被夹过一样。
在其旁边,靠墙还放着一杆破幡,上面写着“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看似是个摆摊卖货的,实则这是刚穿越多大明
去年激活系统后,廖天成得了个新手大礼包,送了眼前这些看似黄豆,实则是玉米的东西。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大明还没有玉米,这东西绝对是至宝,但一来这东西吃起来味道实在不咋地,二来,朝廷收税只收常见的五谷,这东西压根不要。
这导致一连几日都卖不出去一粒,今天索性坐在街角,只等个有缘人。
再说朱元璋,自打跟马大脚学了文化后,一向好以文化人自居。
见廖天成幡子写的牛头不对马嘴,就想卖弄一下:“年轻人,你分明在卖豆子,为何这幡上却写钓鱼?”
廖天成睁眼,目光在朱元璋双手的虎口处停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恍然。
“原来是行伍出身,难怪不知这典故。不过既然识字,想必尊驾也是个有身份的。”
廖天成说着取了一粒豆子递给他。
“不瞒尊驾,在下在卖豆子。不过,也确实是在钓鱼,”
李善长看朱元璋出糗却浑然不知,不禁想笑,不过想到老朱暴躁的性格,急忙忍住忍住不笑。
朱元璋想了想,却还是没懂,不明白眼前卖豆子的年轻人,到底是怎么和钓鱼扯上关系的。
“善长啊,这后生一没渔网,二没鱼竿,再说这也不是钓鱼的地方,你说他是不是这里有点问题?”朱元璋压低声音,指了指脑门。
“上位,他说是钓鱼,其实是在钓人。这里面,其实有个典故。事情是这样的……”
李善长低声简单解释一番后,朱元璋恍然,见眼前的年轻人乐呵呵的,不觉有些尴尬,有些恼火。
“你这年轻人,故弄玄虚故作高深!不就卖个豆子?至于整这么一出?咱要不是带了个文化人出来,今天丢了脸都不自知!”
廖天成见他如此,忍不住笑出了声:“尊驾也不必生气,若您能认出这是何物,那在下愿意为此事,向您赔礼谢罪!”
朱元璋于是拿起豆子看了看,感觉总是像黄豆,但捻了一下,感觉比黄豆硬了许多,再凑到鼻前嗅了嗅,却也嗅不到一点豆腥味,于是又感觉不像黄豆。
但这如果不是黄豆,又能是什么?
从小饿到大的朱元璋,野外有什么能吃的,他自然也是了如指掌的。
但这豆子,却也从未在野地里见过。
思前想后想不出个所以然后,老朱便决定赌一把。
“呵呵,后生,休想唬人!”
“此物,分明就是压扁了的黄豆!”
廖天成再度笑出了声:“你不妨咬一口,尝尝有没有豆子的味道?”
朱元璋不信邪,还真打算咬一下,但狡诈多疑的他,很快又把豆子递给了李善长。
“善长,咱牙口不好,你来尝尝。”
李善长面色一苦,心说我比你年长十几岁,如今都快六十的人了,我的牙口难道就好?
但他知道朱元璋这是怕遇到刺客投毒,为了表忠心,只能咬牙把一颗豆子塞入口中,忍着牙疼,一顿乱嚼,同时仔细品着其中的味道。
“上位,这确实不是黄豆,没什么味道,像在吃土。”
朱元璋便更加好奇。
见李善长半天没有中毒的迹象,天生胆大的老朱,直接拿了几颗豆子送到自己嘴里,也是一顿乱嚼。
“噫!还真的不是豆子!”
朱元璋一脸愕然。
“咱可是正儿八经的农户出身,这世上,竟然有咱不认识的庄稼!”
廖天成对此早有预料,于是乐呵呵的又笑了。
“尊驾无需介怀。这东西,只是在下无意中发现,世上怕是绝无仅有。如非如此,在下也不敢打这名头售卖不是?”
他扬了扬破幡,一副有恃无恐待价而沽的姿态。
朱元璋却已经没了兴趣:“此物食之无味,又坚硬如石,做粮食不行,做其他用处,更不行!你想卖个好价钱?趁早死了这条心!如今天下初定,百业俱兴,你就是去打螺蛳也比这个赚得多。”
廖天成却摇头叹到:“豆子谷子,生吃更加难以下咽。算了,尊驾既然不识货,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