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
季燕然道:“我气我自己。”
云倚风抱着他的腰,把脸埋在对方胸口,闷闷道:“那你还是气我吧,别气自己,我舍不得。”
季燕然嗓子干涩,心里像是塞满了各种情绪,却半句都说不出来,最后只低下头,吻了吻那冰冷的头发。
梅竹松赶来时,云倚风已经换好了衣服,正躺在床上喝茶,看着精神尚可。
“这……怎么会吐血呢。”梅竹松不解,“每日的脉象都是正常的,霁莲的药效也理应还没退。”
李珺站在旁边道:“但的确是吐了,还吐了不少。”
季燕然脸色越发阴沉,云倚风暗自叹气,能不能求你少说话。
梅竹松替他试了脉象,又前前后后问了半天,也没能找出吐血的理由。行军虽说辛苦,但自己也是精心照顾了一路,万万不该啊。他眉头紧皱,皱得连云倚风都看不下去了,主动承揽错误:“或许是我这几天睡得太迟了吧,往后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梅竹松叹气:“那我再开些宁神静气的药,云门主往后要多注意身体。”他一边说着,一边扶着云倚风躺好,却看见了他腕间滑下的红绳珠串,顿时神情一变:“这是哪里来的?”
“……”云倚风看着李珺,又问,“有问题吗?”
“此物是毒虫窝啊!”梅竹松顾不得多做解释,解了那透明珠串下来,又点起火折一烧,只听“哔啵”一声,外头的剔透硬壳应声炸开,竟有千万条发丝般的透明线虫,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又扭曲着被烧为烟灰。
风中雨,花间露,美人泪。
云倚风头皮炸开,浑身汗毛都要立起来了,敢情自己一直贴身戴着的,是这么一个玩意?
“怪不得会突然变得虚弱。”梅竹松后怕道,“这些线虫白日里居于窝中,夜间便会潜入体内吸血为生,饶是草原勇士也招架不住,更何况云门主本就中毒未愈。”
云倚风越听越毛骨悚然,连带着后背也开始痒,觉得线虫八成还遗落了几百条在身上。季燕然将他抱在怀中,安慰地拍了两下,又扭头冷冷看向一旁。
“咚”一声,平乐王双眼一翻,直直向后倒去。
这回是真的被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