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下官今晨接到密报,说……”张孤鹤顿了一下,“说在这处大宅里,会有反贼密谋集会。”
“什么反贼,什么密谋啊。”卢小凳平白遭此污水,险些又急秃几分,“我是来这里买兰草的,不是说这里有稀罕兰草吗?结果客商没见到,刚一进门王爷倒来了,话都还没来得及说两句,张大人就又冲了进来。”
“王爷。”张孤鹤继续道,“按照大梁律法,若事关反贼,无论大小虚实,皆要一五一十上报朝廷。”
季燕然道:“本王知道。”
“嘶……等等,不对啊。”林影指着周明的鼻子,“你是不是存心诱骗王爷,来与卢公公见面的?”
张孤鹤也厉声呵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人。”周明跪在地上,咬牙道,“我若如实招了,可能免去死罪?”
张孤鹤许诺:“若你肯如实招供,本官自会在奏章多提一笔,若确有立功,圣上自然也会酌情考虑。”
“是。”周明看了眼季燕然,狠狠道,“王爷此番来找卢公公,是想问明当年传位密旨一事!”
他这话掷地有声,张孤鹤却怒斥道:“胡言乱语!王爷若想问如此私密之事,又为何要在昨晚主动找到府衙,让本官带兵在此候着?”
周明闻言脸色一白,扭头看向季燕然。
林影还在旁边替卢小凳顺气:“没事,没事啊公公,你可千万别晕倒,等会我就带你到集市上买兰草去。”
季燕然挑眉:“怎么,周副将不继续演了?”
张孤鹤怒不可遏:“来人!给本官将这逆贼拿下!”
他虽是文人,嗓门可着实不小,这一嗓子传到巷外,连云倚风也心里一颤,顾不上再找大门,飞身就落入院中:“王爷,舍利——”
季燕然有些错愕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看清院内局势后,云倚风剩下半句话都噎了回去,只留下一句轻描淡写的“嗯”。
我就来了。
“劳烦张大人,先将周明押入府衙地牢,本王稍后再审。”季燕然转过头,又对林影道,“陪卢公公去衙门将事情说清楚,好生送他回家。”
张孤鹤与林影各自领命离开,院中也安静下来,只剩下了两个人。
云倚风精疲力竭,坐在院中台阶上活动筋骨:“原来王爷也不傻。”
季燕然却看着他衣摆上的血迹皱眉:“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