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一想,倒更加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过了片刻,床上的金焕挤出几声细长呻|吟,终于颤巍巍睁开了眼睛。只是他人虽苏醒,却依旧茫然看着床顶,半天也不见转一下眼珠子,更别提是开口指认凶手。
季燕然只得在他面前挥挥手:“金兄?”
这一句声音虽不大,效果倒是堪比当头打锣,金焕被吓得浑身一哆嗦,撑起胳膊将缠满绷带的身体往后一挪,不管不顾就扯起脖子惨叫起来——那煞白模样,跟见鬼没什么两样。
云倚风毫无防备,被他这一嗓子嚎得受惊不浅,险些打翻桌上茶杯。
“金兄,金兄!”季燕然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你先冷静下来!”
金焕气喘吁吁,双目血红,一脸木楞楞地盯着他看了半天,涣散的瞳仁才总算重新聚焦,可也没清醒到哪儿去,只将他自己拼命缩到墙角,瑟瑟发抖目光警惕,死死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
云倚风试探:“金兄,你可还认得我是谁?”
金焕吞咽了一口唾沫,喉头滚动,半天不见说话。
云倚风顿时担忧道:“不会是吓傻了吧?这还如何能供出凶手。”
“只要命还留着,总有清醒的一天。”季燕然视线落向门外,“不过你我能等,其他人却未必有这个耐心。”
话音刚落,小院木门便被“吱呀”一声推开。
像是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金焕瞳孔一缩,不自觉就想躲。
云倚风拍拍他的肩膀,权做安慰。
来人是暮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