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你睁开眼看看我。”
连乔仍旧不清醒,只是抱着他的手臂,呜呜咽咽地哭。
徐忍冬被他哭得心都碎了,简直不知如何是好。身后的长发阿姨忽道:“还是得吃药。”
忍冬皱眉道:“可是他……”
长发阿姨:“给他塞吧。像退热栓一样。”
忍冬一愣。众人也没听明白。
长发阿姨此时像换了个人似的,雷厉风行地屏退众人,反手带上门。然后重新拆开一粒退烧药,对徐忍冬道:“把他裤子脱了。”
徐忍冬这下终于明白过来,急忙拦住她:“好,我知道了。我来弄!阿姨你也出去吧!”
长发阿姨也不坚持,教了他塞药的方法之后就很快地退了出去。
徐忍冬小心翼翼地给他塞了药。连乔大概是觉得不舒服了,两条腿拼命踢打,像是想把什么东西踢出去。与此同时还双手捂住自己下面。
“别动,我给你穿裤子。”徐忍冬一边柔声哄他,一边按着他的腿,艰难地给他穿上裤子。
好不容易做好这一切,忍冬又累得气喘吁吁。
小孩子的身体素质真的太差了,体型差距真的不是靠大力就能出奇迹的。就他这个小身板儿,别说摁住连乔两条腿了,好几次都险些被他踢飞出去。
好在,穿上裤子之后,连乔就乖了不少。
看来他即便失去意识,也知道捂住裤子保全清白。忍冬不由发笑。
他重新开门让大家进来。众人讨论一番,都说下午在分头寻找线索,不知道连乔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更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忍冬还是希望能去医院,可是他一起身,连乔就呜呜咽咽地开始哭,抱着他的手臂说不要离开我。别人想帮忙搬运都插不上手。
忍冬实在狠不下心推开他。长发阿姨道:“反正药都塞进去了,先看看吧。”
于是忍冬就彻夜守在床边。
晚上,长发阿姨、小苹果、和尚等人轮流过来陪他,给他弄些吃的,看看连乔的情况。连乔始终没醒,烧得脸颊通红,迷迷糊糊地说胡话。
不过,他后来就没再说过“替我活下去”这种混账话,顶多就是哭唧唧地撒娇。
徐忍冬坐在书桌前写作业,心思却全在他身上,恨不得五分钟回一次头,看看他醒了没。作业都来不及做,更别提复习预习了。可是高考即将到来,他必须拼命。
煎熬的一夜过去。作业总算在凌晨五点做完了,可是连乔还没有醒。
天亮了,忍冬换了一副身体。托长发阿姨去跟学校请了病假,自己仍旧守在连乔床边。
可是连乔依旧没有醒。
就在徐忍冬焦虑得快要发疯时,高考前夜,凌晨两点,连乔终于有了点动静。
“水……”
忍冬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下来,扑到床前:“连乔!你终于醒了——水在这里,你坐起来,我喂你!”
连乔仍旧闭着眼睛,但已经能配合着他的动作,自己慢慢坐起来了。
忍冬摸到他大汗淋漓的后背,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连乔嘴唇干涸,一碰到杯沿,就本能地抱住水杯大口喝起来。忍冬怕他呛到,把水杯稍微往下压了压,柔声道:“别急,喝慢点,小心呛。”
徐忍冬这嘴不愧是开过光的。他刚一提醒,连乔果然就呛到了,一颤一颤地咳个不停。
忍冬急忙给他拍背。连乔咳了一阵,缓过劲儿来。茫茫然地睁开眼睛,视线最终落到面前的忍冬身上。
“忍……冬?”他有些困惑地,疑问般地唤了一声。
“是我。”徐忍冬心想,自己又长了几岁,相貌变化很大,难怪他看着陌生。便握着他的手,柔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连乔盯着他,不知为何,忽然红了眼睛。
忍冬以为他是身上难受心里委屈,正想哄哄他,却错不及防被他拽进怀里。还没反应过来,唇上便是一热。
忍冬睁大眼睛,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却又立刻想到:我已经十七岁了,可以了。
他这么一默许,连乔便进一步地深入进去。这是一个灼热到令双方都感到窒息的吻。连乔劫后余生般地深吻着他,呼吸重浊,摁着他的后脑勺不断加深这个吻。忍冬只觉得灵魂深处都被他顶到了,忍不住心尖一颤,整个人都软在他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狂热到可以称之为掠夺的吻终于结束。忍冬靠在他胸口不住喘息,连乔却没有放过他,温柔到几乎颤抖的吻不断落在他的额头、发顶。仿佛下一秒就将失去他。
连乔刚刚退烧,身上还残存着热意。忍冬被他弄得自己也浑身发热,只好推开他,红着脸恼怒道:“你亲够没有?睡了三天肚子都不饿吗?光想着亲我?”
连乔忽然笑了,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低笑道:“是啊。”
忍冬:“……”他怎么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忍冬当场掏出了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坚定地把连乔推开,起身道:“我去给你热点粥。”
连乔依依不舍地勾着他的手指,软软道:“我不要粥。我要你。”
忍冬:“别闹。”说完就狠心抛下他,去楼下热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