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瞬间,左眼视野忽然晃动一下,连乔飞快输入道:等他进去,你们就跑!
徐忍冬猛然醒悟:对!他们还有最后一线生机!就是趁着鸟嘴进入最后一个房间的时候,夺路而逃!
必须看准时机,不能犹豫!
徐忍冬一把拽起身边的张晓晓,小心翼翼地绕过脚边杂物,来到房门后面。张晓晓只顾着发抖,已经变成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徐忍冬一手紧拽着她,一手按在门把手上,准备随时冲出去。
只要鸟嘴走进隔壁的房间……只要一听到开门的声音,就立刻——
咔哒。
声波到达耳膜的一瞬间,徐忍冬条件反射般地按下门把手。然而下一秒,他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门把手,在他按下去之前,已经转动起来。
鸟嘴选择了他们这一间!
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徐忍冬浑身的肌肉都陷入了僵直状态,无法动弹,紧张到想吐。张晓晓也恐惧得忘了呼吸,整个人像被电击了似的,呆若木鸡。
死神冰凉的指尖触及两人的后背,两人同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在此时,走廊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暴喝!
是工头的声音!
门把手瞬间弹回了原位,再次发出一声“咔哒”轻响。紧接着,门口传来剪刀开合的咔嚓声,以及混乱的打斗声。
一门之隔的徐忍冬和张晓晓屏息聆听着走廊上的声音。很快地,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另一个脚步声紧随其后,渐渐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走廊陷入死寂,只剩黑暗中两人的心跳清晰可闻。
徐忍冬浑身冰冷,手心里满是冷汗。他活动了一下手指,慢慢松开张晓晓的手臂。张晓晓却反手抓住了他,指甲再次嵌进肉里。
真疼。
徐忍冬突然强烈地想念起了连乔。连乔虽然也会抓得他手疼,但也不至于把他肉都抠下来。
两人在黑暗中一言不发。不知过了多久,徐忍冬长叹一声,低低道:“他们应该都走了。”
张晓晓颤抖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徐忍冬想了想,转身从背包里找出手电筒。与此同时,连乔兴奋地敲下四个字:“来都来了。”
徐忍冬道:“搜刮一下。”
张晓晓:“???”你认真的吗?!
在专心搜刮之前,徐忍冬去楼梯口看了一眼,确认工头和鸟嘴都不在附近。张晓晓举着手机,也打开了手电筒模式。她跟着徐忍冬走进第一间办公室,望着被鸟嘴翻乱的桌椅书柜,不解地问道:“你想找什么啊?”
徐忍冬扶起一张桌子,拉开里面的抽屉:“找找通关线索。”
“通关线索?”张晓晓也开始翻找一旁的文件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一开始的那个电梯里不是有字嘛?胃里的蝴蝶……”
徐忍冬道:“嗯,这就是这个副本的提示。”说到蝴蝶,他这才后知后觉,抬头问道,“你刚才没事吧?你嘴里那些蛾子呢,不会全咽下去了吧?要不要给你找点水漱漱口。”
张晓晓一脸震惊:“神他妈漱口……”下一秒,她的表情又变得极其怪异。
“蛾子不见了。”她说。
徐忍冬没听明白:“什么叫不见了?”
张晓晓道:“就是……不见了。”她皱着眉头,表情复杂,“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逃跑的时候我感觉喉咙里一直有东西在动,还有躲在桌子下面的时候,喉咙里毛毛的,和一开始吐蛾子出来的时候是一样的感觉。所以我一直捂着嘴,怕又吐蛾子出来,但是现在……”
她停顿片刻,似乎是在用舌头舔舐口腔,然后说:“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徐忍冬沉吟道:“这或许是通关的关键。但为什么是蛾子而不是蝴蝶?”
“对了!我刚才正想说!”张晓晓一拍大腿,“胃里的蝴蝶!德语是SchmetterlingeimBauchhaben!我今天背书正好背到这个!”
那串外语飙得太快,徐忍冬没听清:“什么背书?你是学德语的?”
张晓晓道:“对,我是学德语的,这几天要考试了,我天天都在背书。一开始看到中文我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想起来了,SchmetterlingeimBauchhaben,是说坠入爱河的意思!”
徐忍冬回忆着他和连乔一起查的资料,补充道:“还有紧张恐惧。”
张晓晓:“对对对,反正就是描述心跳加速的感觉。”
徐忍冬:“那为什么你吐出来的是蛾子?”
张晓晓:“这我就不知道了……”
徐忍冬思前想后,还是猜不到这次的提示到底在讲什么。他继续翻找着办公室,分神去看了眼连乔那边。视野中是一张维多利亚时代的帷幔大床,床上躺着个身穿睡衣的老人。老人脸色青灰,嘴角有血,看上去已经死去多时。
连乔和一群人围着大床站立,似乎正在商量什么。徐忍冬看到人们嘴唇翕动,试图通过唇语读出他们在说什么,然而他立刻就放弃了。原来正常语速下嘴唇的动作是这么快,他完全跟不上。
忽然,床上的尸体手指一动,死去老者的眼睛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