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两位中的其中一位,她的收入是以“时”和“分”来计算,简单的交流之后,江若乔才知道她也是A大的毕业生,今年快四十了,称呼一声师姐也是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这位岑师姐非常厉害,因为工作的关系,认识各行各业的人,她的专业素质很高,为人也很和善,会亲切地叫江若乔为小师妹。岑师姐如今是事业有成,在京市跟申城都有自己的工作室,也有自己的房子,江若乔看着岑师姐,心想,不知道她四十岁的时候能不能达到岑师姐这样的高度呢?
短短两天一夜,江若乔跟着两位都学到了很多知识。
她也意识到了,自己之前也算得上是坐井观天,以前觉得给梅莉这样的国外友人翻译,或者翻译一些资料就是很厉害的事了,直到她看到两位前辈的才能,才发现自己要学的东西太多太多,就比如以她现在的能力,是连同传的边都摸不上,差太远了。回来后,她没顾得上跟室友们插科打诨,也没跟陆斯砚联系,而是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思考了很久。
以前,她不知道自己要走什么路,也不知道以后要做什么。
现在好像有了一个更准确的目标。
她给老师发了邮件,想找一些这方面的书籍跟资料,她离岑师姐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但是,她还年轻,现在在读大三,未来还要读研,未来有无限的可能。也许二十年后,她也会成为别人口中的江师姐呢?
江若乔异常的激动。
那是头一回扒开云层见到了壮阔震撼的风景。
她想了很多很多,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的心情,那时候,什么人什么事都无法在她心里激起涟漪,她那会儿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考上A大,除此之外所有的事情都不重要。
与此同时,夜深人静,陆以诚还在书房里忙碌着。
他最近真的很忙,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结束掉家教这一份工作。
手边是一个马克杯,杯中是江若乔最喜欢的美式,他现在也习惯了这种苦苦的滋味,非常提升,每一个要加班的深夜,都是这样一杯咖啡陪着他。
在陆以诚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时,江若乔也终于进入了梦乡。
她又开始做梦了。
梦中,她是上帝视角,像是坐在电视机前的观众,看着剧中人的一举一动、悲欢离合。
“她”的外婆去世了。在极度的悲伤之后,依然要打起精神来继续前行,秋风萧瑟,“她”走在回家的路上,在稍显老破的小区门口见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站在树下,竟然比那棵树还要笔直。
他看了过来。她才看清楚,他是陆以诚!
又是陆以诚!
“她”与他对视了一会儿,他主动上前来,温声说道:“轮椅很重,你应该搬不起,我就来了。”
“她”垂着头,声音很平很轻,几乎没有什么感情,“恩,多谢。前两天就想把轮椅还给你的,谢谢你。”
“不用谢。”他说,“本来也是租给你外公的。”
“她”却说道:“还是谢谢你。”
外婆最后需要轮椅。可是一把轮椅又太贵了,便宜的又不好用。她正咬咬牙去买时,外公说他在医院碰到了一个小伙子,小伙子家里有轮椅租给了他。
“她”没想到,外公口中的小伙子会是陆以诚。
知道以后,外婆也已经抢救无效去世了。
“她”以前就听说过,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大概是几个月前在医院偶然碰到,看到了“她”家里的情况,这才决定帮一把吧。
两人走进了小区,走进了那墙壁斑驳的步梯楼。
这是“她”租的房子,很小,也有点偏,但好在房租不贵。
暮色中,一辆车缓缓开到小区里来。
车窗打开,有个年轻的男人正好就看着这一男一女的背影,看着他们俩进了步梯楼。
陆以诚很守礼,并没有跟着“她”进去屋子,而是站在门口。
“她”吃力的搬来轮椅,他才上前一步接了过来,他想跟“她”说些什么,却发现“她”的面色潮红。
“你看起来不太好,怎么了,生病了?”他问。
“有点发烧。不过没关系,我买了退烧药,吃一片睡一觉就好。”
“她”太累了,身体跟精神已经快到能承受的极限。
身体先抗议了,下班时,“她”就感觉到了自己体温有些高,没有去医院,而是去药店买了退烧药。
“要不,我送你去医院看看?”他迟疑着开口。
“不用。你先回去吧。”
他跟“她”本来就不熟,不好再说别的,只好点了下头,却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事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她”站在门口,清凌凌的眼睛看向他,沉默了几秒,轻轻地嗯了一声,又客气地说了谢谢。
关上门后,他下了几级楼梯,却又停下了脚步,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门已经紧紧关着。
他心里是担心“她”的。
最后在黑暗中犹豫了许久,纠结了许久,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
他担心“她”的身体,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事给他打电话,他也没办法很快地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