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闪着寒光劈斩而下,人群哗然一片,几乎就要见到那血溅当场的画面,有的人甚至捂住了眼睛,不忍去看。
吕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二哥,即将要成为剑下亡魂,双眸惊恐瞪大,口中大喊,可也无济于事。
锋锐的剑刃下,一缕头发掉落,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长剑再没有机会继续往下劈。
只见两根修长如玉的手,夹住雪亮剑刃。千钧万发之际,救下了等死的吕释之。
樊哙好不容易摆脱宋义的那几个亲兵,转过来一看后,眼睛顿时亮起,高兴的喊道:“将军!”
身穿简单常服,面上戴着一如既往面具的男子,长身玉立,丰姿隽秀,若是能忽略被‘他’稳稳夹住的长剑的话。
思央也没想到,为了躲韩王,出来随便走走,竟是能碰上这等凑巧的事。她本无意在这时候去吕家道明身份,现在也不是个好时机,可既然都撞上,那自然不能不理会,尤其是,她再晚一步,吕释之就要成为宋义剑下亡魂。想及此,她看向宋义的眼神都带上了浓浓不善。
宋义这回不是眼皮子跳了,而是整个脸都跟着抽抽,樊哙出现时候他就防着某人是不是在也周围,看没人他才正儿八经的壮气势,谁知道关键时候,人竟然不知道打哪儿冒了出来。
他显然是感受到了,面前之人看他那带有杀意的眼神。
宋义都懵了,这算是怎么回事,不过是想要杀一个对他动手的普通人,他怎么了,他做错什么了,他还被敲了一棍呢。
“吕,吕将军……”
思央抬手将那把剑弹开。
宋义被这股力道弹的往后退了好两步,一边暗暗心惊于思央的力道之大,还把她和项羽比较一番,同时也更为多了分忌惮。
“宋将军你这是在做什么?”思央抱臂看他。
宋义一愣,接着嘴角无语的抽了两下,怎么还装模作样起来,倒打一耙的反问他做什么。
不等他回答,思央慢悠悠的接着说。
“怀王陛下,才刚入驻会稽,当日会稽百姓夹道欢喜迎接怀王万众瞩目,陛下也曾在登基之时对天下人保证,盟军必当竭尽全力,推倒暴秦,安定天下,拯救黎明百姓于水火,怀王更是每日反省自身,勤政务,爱子民。”
“怀王都如此,宋将军却当街仗势欺人,并还想直接斩杀百姓,行为是否太过了。”
“吕将军。”宋义被扣上这么大顶帽子,不乐意了,指着吕释之道:“我怀疑此人是细作,难道没有惩罚的权利。”
“当然有。”思央微笑点头,却是转过身也看向吕释之。
吕释之先前被一顿毒打,打的鼻青脸肿,现在着实看着有些凄惨,她扫了眼后,接着又道:“即便是细作,也需走律法流程,哪儿轮得到宋将军动用私刑。”
宋义不服:“难道我连杀了细作的权利都没有……”
“没错!”思央猛地侧眸,眼神冷冷睨他:“请宋将军别忘记,本将军才是三军统帅,即便是有权利,我也可以收回。”
“吕雉,你别欺人太甚!”宋义再无耻也受不了当着一众百姓的面,被她这般下面子,传出去他日后如何在军中立足,当即就要发难。
吕公吕泽刚从人群中挤进来,就听到这一声怒吼。两个字如同炸雷一般在他们耳边轰然炸响,震得他们浑身剧颤,目光不可置信的望向那道陌生又带着些熟悉的背影。
在宋义发难之前,思央就先动了手,赤霄宝剑出鞘,剑尖直指他咽喉命门,她声音带着丝漫不经心,冷笑着道:“怎么,宋将军是想和我比试下剑法,还是单纯的拳脚,或者说你想要本将军的爱宠亲自来领教。”
剑法,拳脚宋义自觉自己都不是对手,爱宠?
想到某个一口能咬掉他半个脑袋的‘爱宠’宋义一个激灵打的什么想法都没了,什么颜面尊严,都不要了,万一真的惹恼了吕雉这个魔星,到时候半夜醒来,床上盘着条蛇,他想死的心都有。
樊哙见宋义脸蹭的下绿了,努力憋笑,再看身旁的吕媭,脸色苍白,一脸惊疑不定的模样,只当她被吓着了,还出言安慰起来。
吕媭看他一眼,指着思央问道:“那,那位就是砀军的吕雉将军吗?”
樊哙点头:“对,就是我们将军,如今盟军的卿子将军,三军统帅。”
吕媭咬了咬唇还想问什么。
这时候曹参夏侯婴等人领着一对亲兵,也寻了过来。
宋义本就心中打了退堂鼓,见又来了这么多人,立刻把手中剑收起来,随便对着思央拱了拱手,说:“既然吕将军想要这个细作,那给你便是。”
说着就要走。
“没有证据之前,不要随意给旁人定罪。”思央慢吞吞的还剑入鞘。
宋义憋了憋气,带自己的人走了。
被樊哙扭断一条胳膊的成二,本是见吕释之要被杀了,还心中叫好的看热闹,谁料到关键时刻出来一位大人物,不但把人给救了,甚至连他们家新勾搭上的靠山,面对其都退让三分,心中惴惴不安,在看宋义退走,他也要跟着跑。
“把他押下,带回去,好好审问,我觉的他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