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种下一颗不安的种子,哪知道温池这个人的脑袋像是用石头做的一样,不仅听不进去他的任何话,还能再每一件事上自圆其说。
真是疯了。
这个人真是疯了才会这么毫无保留地信任时烨那个怪物!
时烨如此残暴,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甚至随时会因为一点不高兴而杀了身边人,可是温池对这些熟视无睹,依然护犊子似的护着时烨,连他说了时烨一句不好都会表现得那样不高兴。
时烨哪里值得温池这样对待?
花子藏越想越想不明白,他深深看了温池一眼,低声念了句疯子,随即转身朝着石门走去。
温池意识到花子藏是要打开石门,顿时紧张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花子藏的动作。
然而他没有看见花子藏有任何动作,那扇石门宛若感应到了花子藏的靠近一般,沉重而又缓慢地打开了。
直到石门重新合上,温池才迈开步子走到石门前。
他在石门前仔细探寻了一番,却没有找到任何疑似机关的地方,反而由于缺氧而愈发体力不支。
他喘了口气,不得已之下只好坐回石凳上。
石桌上还安安静静地躺着花子藏不久前拿进来的东西,用薄纸包裹着,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
温池犹豫片刻,把那个东西拿到面前,拆开薄纸——里面居然装着一块块摆放整齐的饼子,只是饼子已经凉透,看上去并不好吃。
温池这才意识到他貌似有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了。
他在这个暗室里见不到天日,更不清楚外头是白天还是黑夜,仿佛时间在他进入暗室的那一刻起就静止了,他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但饥饿感还是会有,温池刚把饼子推开,就听见自己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温池:“……”
他叹口气,伸手拿了一块饼子。
咬了一口后,才发现饼子里有肉馅,饼子早凉了,里面的肉馅也没有一点温度。
温池吃得有些反胃,把肉馅吐了出来,就看见肉馅上凝固的油渍,顿时有一股强烈的恶心感袭上心头。
他赶忙放下饼子,给自己灌了两杯凉水才压下那股恶心感。
可是就这样坐了一会儿,那阵缠人的饥饿感并没有消失,无可奈何的温池只好把饼子边缘的白面部分撕下来吃掉,尽管干巴巴得难以下咽,却好在能够饱腹。
接连撕了三块饼子,温池才停下来。
他忽然有些疲乏,便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等他醒来时,花子藏还没有回来。
暗室里的烛火一直亮着,暖黄的烛光将整个暗室填得满满当当,温池起身下床,烛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颇有几分寂寥的味道。
温池来到石门前,又胡乱摸索了一阵,还是一无所获。
大幅度的动作让他缺氧,他靠在石门前休息了好久才缓过来,就在这时,他听见石门外传来哒哒哒的声音,像是有人拿着石头敲打地面。
温池以为是花子藏回来了,心头一紧,正要站起来往回走,又猛地意识到什么,他停下起身的动作,贴在石门上喊道:“有人吗?”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熟悉的稚嫩声音:“有。”
伴随着哒哒哒的持续敲打声。
那个小男孩又来了!
温池又惊又喜,同时也生出一丝警惕:“你在做什么?”
敲打声停了下来,但很快又继续响起,小男孩说:“我在找开门的机关。”
温池愣了下,他没想到小男孩竟然是在做这种事,转念想到他刚才下意识的警惕,一时间有些愧疚,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知道机关在哪儿吗?”
“唔,不太清楚。”小男孩一边说着一边四处敲打,末了又道,“不过我猜测机关应该是在地上,我看见二叔伯进去时没有碰任何实物。”
经过小男孩的提醒,温池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地拍了下脑袋。
他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
花子藏没有任何动作就轻而易举地打开了石门,这不就说明石门的开关很有可能在地上吗?
随即温池在地上摸索起来。
可是这地面一片平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机关痕迹,温池盲人摸象似的摸索了半天,仍是一无所获,倒是石门外的哒哒哒敲打声一直没有停下来。
时间飞快流逝,温池额头上渗出了不少汗水,他用手背随意抹了抹,贴近石门问:“你发现什么了吗?”
小男孩道:“没有。”
温池叹气:“我都快把这块地摸秃了,也没有任何发现。”
闻言,小男孩似乎来了气,忿忿不平地骂道:“还不都怪你蠢,花子藏才多少能耐,你都能被他抓住,你连花子藏都不如。”
温池:“……”
小男孩气不过,补充了一局:“蠢蛋。”
温池又好气又好笑:“你可以说我蠢,但你不能拿我和花子藏比较,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小男孩沉默片刻,扑哧一笑,居然一本正经地向温池道起歉来:“抱歉,是我错了,我不该用花子藏侮辱你。”
温池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的笑声还没落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