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听到“沈青书”这个名字,夜临寒心如刀绞。他无数次告诉自己理智,但苏媚的行为让他无法自欺欺人。
只要回想一下,他几乎可以推测出两人的相处过程。
倚梅园的意外相遇,上朝后连续几天的心不在焉,他留宿琉璃宫却三番五次被中途喊走,还有秋猎的时间安排……
不需要证据,沈青书的种种表现就是最好的证据。
“皇上不是已经知道了么?”苏媚放下茶杯,“将臣妾打入冷宫吧。”
就是如此轻描淡写,甚至连柳昭仪准备的罪证都没用上。夜临寒只感觉太阳穴突突地疼,深呼吸,心如刀割。
“皇上,苏媚深受圣宠,却如此胆大妄为,欺君罔上,实在难为后妃表率。臣妾跪请皇上将罪女苏媚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柳昭仪起身下跪。
“臣妾跪请皇上将罪女苏媚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妃子们齐刷刷跪下,只有阮潇潇目露迟疑,没有跟上节奏。
她知道夜临寒对苏媚余情未了,即使苏媚铸成大错,也很难直接掰倒。其他妃子已经做了恶人,她只需要善良就好。
沉默在蔓延,夜临寒迟迟没有回话,但跪倒一片的妃子无不是在给他压力。
苏媚见状,慢慢整理衣服跪下,再次道:“臣妾自请被贬为庶人,打入冷宫,还望皇上成全。”
女人清冷孤高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夜临寒终于平复心情,冷声道:“苏贵妃行为失礼,欺君罔上……”
“太后娘娘到!”
一声通报打断了夜临寒的宣判,他竟然下意识松了口气。
苏太后板着脸,接受了所有人的跪拜。她看了看坐在右下方的苏媚,眼神越发冰冷:“苏贵妃怎得坐在了最下首?”
“臣妾罪有应得,不敢再逾矩。”
“胡闹!”太后怒斥一声,看向柳昭仪,“哀家已经问过,柳昭仪说苏贵妃私通右相,但不过只有一个人证,连时间物证都没有,又如何成立?”
“可是她已经承认……”
柳昭仪反驳。
“大胆!哀家说话,岂容你插嘴?”
苏太后目光锐利,身边的花嬷嬷立刻上前,一巴掌扇在柳昭仪身上。
这是明目张胆的维护了。
“母后,苏媚已经供认不讳……”
“她供认什么了?”太后说完看向苏媚,“姨母知道阮昭容有孕,你心中定然悲喜交加,恨不能为皇上分忧。但你也不能自暴自弃,什么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揽。”
“你与阮昭容同乘之马发生意外,经过检验,已经证实与你无关。且你护着昭容有功,何谈行为失礼?”
简简单单一番规劝,却是把苏媚的认罪变成了赌气。
甚至说到了之前的坠马事件。
苏媚都不得不感叹苏太后的机智。也难怪,只有她倒了,苏媚才可能被打入冷宫。
剧情已经走了,夜临寒也确实把她打入冷宫了,只不过时间有点短,短到她甚至没有去冷宫走一走。
这可怪不得她。
不过按照原剧情,苏太后马上就会失势,到时候她自身难保,应该就没现在这么趾高气昂了。
“苏媚,跟哀家走。皇上,苏贵妃心中郁结,哀家劝导劝导,你便继续陪着阮昭容吧。”
苏太后下了结论,率先离开。
苏媚看了眼夜临寒,最后还是乖乖跟上了苏太后。
刚到寿康宫,苏太后立刻一改之前威严的态度,脸色迅速垮下来。她看了眼苏媚,眼中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最后都化作了深深的叹息。
“唉,哀家当初同意了你和沈青书的事情,说到底还是为了一己私欲,如今皇上信与不信看的不是证据……你便在这里好好想想吧。”
苏媚没有接话。
现在的苏太后还面临着更加严峻的情况,她和沈青书的事情都要放一边的那种。
北胡和南岳投降,苏家最大的靠山苏从军的虎符不保。
还有苏家军,也被皇帝从各个方面削减力量,很快,这朝堂就不是苏家能够耀武扬威的地方了。
不过这些苏媚并不在意,她假装思考,其实在殿内发呆了一个时辰。
天色渐晚,苏太后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