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瞬息间，再次冷静下来，车厢内只有苏小小急促的呼吸声。
没有人说话，苏媚看着江天被划破的裤腿，欲言又止。
“沙……”
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惯性的一倾。
江天停车了。
“江天大哥……”
苏小小还惊魂未定，并没有发现江天的异常。
这种感染并不迅速，有的意志坚定，甚至要一个晚上，更别说江天还是异能者了。
男人靠在方向盘上急速喘息着，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扭头，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把苏小小吓了一跳。
“小小，你的枪呢？”
他们这群人中，只有苏小小没办法和丧尸硬刚，所以白落霞给了她一把枪，还教了她如何使用。
那把枪就在苏小小贴身的兜里。
少女还不知道状况，乖乖摸出了那把枪。消声器都已经装好，看起来十分贴心。
江天握在手上，“嘭嘭”几下解决了远处为数不多的丧尸，然后……把枪递给苏媚。
“我待会儿要是变异了，你就拿这把枪杀了我。近距离爆头会吧？实在不行，你坐我旁边一直抵着我的后脑勺……”
“江天大哥！”苏小小忽然愣住了，“你在说什么？”
她疑惑地上下打量，然后就看见了江天还在渗血的右腿。苏小小顿时如遭雷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瞪大了眼睛，睫毛扑扇，脑子里是那个不断重复又定格的画面。
是江天救她的时候……是她的不小心……
“不怪你，都是我逞能，非要用踢的，才被抓到了。喂，你不是也很讨厌我吗？现在给你个机会，爆头，你满意了吧？”
前面是对苏小小说的，温柔耐心，后面是对苏媚说的，吊儿郎当。
要不是知道这家伙心里难受，苏媚都想捶死他。
江天把枪塞给苏媚，借机凑近了她，低声道：“小小下不去手，求你帮个忙。”
少年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是诱哄的味道。
苏媚勾唇，看着江天：“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让我动手，还这么近，脑浆溅出来也只是给我留下心理阴影，对吧？”
“……”
江天难得心虚低头。
“好了，我刚刚看见了，你那是之前刮的，根本不是被丧尸抓了，我给你包扎一下就行，哪有这么严重。”
苏媚说完，看向苏小小：“你们有没有绷带和消毒碘伏？有的话去给我拿点来，还要把小刀。”
“额……有。”
苏小小更懵了。
虽然知道江天不会撒谎，但她显然更想相信苏媚的说法，于是不理会江天的阻拦，苏小小朝后备箱走去。
“我是什么伤我还不知道吗？”
他已经开始头昏脑涨，全身发热了。
“闭嘴！不想死就打开后备箱！”
江天被吼了一顿，最后还是按了开关。
大不了就给她们一点安慰吧，反正他确定附近的丧尸都清理完了……只有他。
苏小小很快拿着一堆伤药回来，看起来比治疗骨折还齐全。苏媚拿起小刀比划了下，点点头：“我要给他包扎一下，你在车外面守着，很快就好。”
“哦……”
苏小小此时完全就是一个谁说话都听的状态，见苏媚这么有底气，瞬间就找到了主心骨。
甚至无视了江天的眼神。
关上车门，确认隔绝了所有声音，苏媚转向江天。
“你这样是没用的……”
“闭嘴。”
苏媚说完，拿出车上装水的空杯子，打开。
一刀。
“你干什么！”
江天瞬间鲤鱼打挺般坐直了。
“叫你闭嘴！被外面那女的发现了，你就等死吧！”
苏媚把江天按住，另一只手悬在杯子上，接血。外面的苏小小看不见，只以为她真的在处理江天的伤口。
“什么都要我亲自动手？你赶紧包扎意思意思啊。”
“哦哦……”
江天的手颤抖着，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苏媚一直接了半杯血，递给江天：“喝。”
江天也不问话，背过身一饮而尽。担心浪费，他还用水冲了冲。
少女的血液也有腥味，但是带着淡淡的桃花香，要不是江天确信自己爸妈都是正常人，他都要怀疑自己吸血鬼转世了。
“好了，现在你自求多福吧。”
“你这里不包扎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