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都是沙尘为止。
捞洗干净就倒在外面的席子上,用包袱不断地擦,把水吸出来,还要翻捡里面的小石子,要是捡不干净,到时候可牙碜呢。
擦得差不多就摊开晾晒,天气好阳光毒的时候,一个大晌午加下午,中间翻几次就能晒干,用牙一咬,嘎嘣响就是焦干了。
小海帮着姜芸擦,小河就翻捡石头,黑猫也跃上去。
小河:“小野哥你一边玩儿,我找石头呢。”
黑猫爪子扒拉一下,就露出几块小石子,小河看到立刻捡出来,黑猫再扒拉一下。
小河哈哈笑道:“小野哥厉害了,还能帮我找石子呢。”
姜芸正好出来送麦子,笑道:“猫崽崽看得见石子吗?”
不是猫猫狗狗的眼睛构造和人不一样么,应该看到的影像和人看到的也不一样才对啊?不过她不是猫,也不知道猫看东西到底什么感觉。
郑毕臣把福爷爷的麦子也推过来,她家的麦子就都到位,存在缸里用木盖垫压住。
自从小哥俩领着猫崽崽抓老鼠赚麦子,为了储存麦子,她可特意买了两口大缸呢。
淘洗麦子要换水,郑毕臣又去帮她挑水,福爷爷就帮小哥俩擦麦子,眼睛不好看不见小砂子就拉倒了。
他和郑毕臣都不约而同的把外面吵架的事儿丢开没有带回家来,都不跟姜芸说免得让她心烦。
姜芸现在能干,家里条件好,难免招一些不如她能干却又好嫉妒的人非议,这是不能避免的,真要是去管也管不过来。
福爷爷看着正在专心捡砂子的小哥俩,越看越觉得这俩孩子招人稀罕,简直跟小仙童一样无一处不好的,就连小哥俩捡出来的小砂子都格外好看!
跟这俩懂事善良的孩子一比,宋文昌简直不配为人子。
福爷爷慈祥地盯着小哥俩,已经从小哥俩读书、工作、找对象盘算到了结婚生娃,不知道怎么就想着小哥俩一模一样,以后要是找对象怕是得仔细点,要不人家都分不出和谁相亲呢。万一结婚以后媳妇认不准自己男人,孩子认不准爹可怎么办?
这么想着,他情不自禁哈哈笑起来。
小哥俩疑惑地看他,“爷爷,你偷笑啥呢?”
福爷爷笑得胡子一翘一翘的,却不告诉他们。
小海就继续捡石子,不好奇,小河却拉着福爷爷撒娇,“爷爷,你肯定在笑我,快说!”
看他缠着福爷爷,姜芸就过来揉揉他的头,给福爷爷解围,“老爹,公社那里是不是有推磨的机器?”
虽然石磨磨面更香,可一遍遍地不知道多累呢,从天不亮磨到天大亮,也顶多能磨三十斤罢了。
因为推磨费劲所以很多人家懒得推磨,就总是吃碎碴子粮食,大不了在水里多泡泡,很少吃发面的。
福爷爷:“公社好像没有,机器推磨可费电呢,咱们这里还没通电,都得去县里。”
姜芸:“要是这样的话,不如用粮食去粮管所换粮票,再用粮票换细面。”
省力气呢。
要带粮食去县里推磨不现实,红丰大队去县里小一百里路,自己家没有车,当地去县里也没有公共汽车,只能搭大队顺风车。可大队的马车不是那么正好的,所以怎么都不方便。
那就只能暂且用石磨对付了。
郑毕臣挑水回来,听见姜芸说磨面,笑道:“这是力气活,当然交给我。”
这会儿割了麦子,他是宣传员不用下地轻快得多,有自由时间就能帮她推磨。
姜芸:“晌午头晒得挺好,这会儿快干了,下午再晒俩小时差不多。傍晚咱们早点吃了饭就去推磨。”
推磨其实还是驴最好使,虽然她住在牲口院里面,也给大队立了功劳,不过却从来没想过要借大队的驴去推磨。
毕竟牲口是集体的,个人借来借去不合适。
福爷爷想了想就去大队找宋书记和大队长,建议他们分两头驴出来定期帮社员推磨。牛和骡子是为了耕地拉车养的,驴耕地没劲儿,拉磨是最合适的。
宋书记一想也是个好事,他们商量一下分两头驴子出来在大队的碾坊、磨坊里负责拉磨,各家想推磨的就去大队登记排队,一个个来。
今天晚上第一批,姜芸、张爱英还有另外一家,第二天再继续。
福爷爷回家一说,姜芸也很高兴,有驴使唤的话,以后再推磨她自己就能搞定啦。
因为下午要早点吃饭,晌午她就简单对付一下。
二合面粉活成硬硬的面团,搓长条,搭在高粱挺杆钉的盖垫上,用拇指一按一搓就出来一个带棱的圆面片,状如猫耳朵。
小海和小河看见就跑过来帮忙,他俩小手动作快,一按一搓就是一个,做得又快又漂亮。
姜芸看他们玩得开心,就去院子里一角起了个砖头小灶,把砂锅坐上烧开水,然后放一小勺猪油,先把菠菜、荠菜、鸡毛菜这些汤熟捞出来,再往里下面片。
一边煮面片,她对黑猫笑道:“煮猫耳朵咯,你要不要吃碗猫耳朵?”
黑猫:“……”
煮好了,姜芸又磕进去三个鸡蛋,搅和搅和,这样汤就更加鲜香美味了。
快出锅的时候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