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占刚慌忙躲开, 气急败坏道:“姜芸,屋里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姜芸一怔,什么男人?
呸, 姑奶奶就算有男人关你什么事儿?她把宋占刚赶到院门口, 冷冷道:“滚!”
宋占刚站在门口, 一手扒着门框,一手捋了捋自己散乱下来的头发, “你不要跟泼妇一样,我是来说正事的。小海和小河是我儿子, 我……”
“滚!”姜芸一棍子捣在他肚子上,“立刻给我滚!”
一句话都不想跟渣男说。
宋占刚看她一副不肯和他好好说话的样子, 也气得很。
他从来没想到姜芸会对他这么凶狠绝情,原本以为他上门找她, 她得激动得落泪, 却不料是这种情形。
“不可理喻!我去找大队干部理论!”他一甩手赶紧跑了。
他穿过牲口院的时候, 看到哑巴端着筛子站在那里看他, 没好气道:“看什么?臭烘烘的恶心人!滚一边去!”
哑巴听不见, 但是看他那狰狞的表情却也知道不是好事, 他啊啊啊地就追着宋占刚打。
宋占刚狼狈逃窜,离开牲口院以后他就去大队找宋书记告姜芸乱搞男女关系。
小院里的姜芸把宋占刚打跑以后, 看了眼屋里, 什么男人?她屋里哪有男人?
她把宋占刚踩倒的菜扶起来,然后开门,屋里面空荡荡的, 小哥俩和黑猫都不在家。
她嗤了一声, 真是个渣男,竟然想用这样拙劣的借口来打击她。
想起宋占刚说小哥俩是他儿子, 她立刻警觉,难不成他又弄什么幺蛾子?
她赶紧出去找小海小河。
姜芸一走,屋里房梁上蹲着的黑猫喵呜一声跃下来,它跳上窗台看着姜芸走出去,然后开始低头研究自己的猫爪爪。
不管它怎么舔怎么拍,还是猫爪爪的样子,看了一会儿爪子,它又开始追自己的尾巴,最后咬着自己的尾巴尖。
并没有变身!
它慢慢地踱到炕沿,望着一米高的距离犹豫一下,闭上眼睛收起爪爪直接滚下去。
扑通,它砸在地上。
依然没有变身!
最后它回到窗台上,趴在那里慢慢地陷入了沉默。
且说宋占刚去大队部,却在门口碰到了郑毕臣。
郑毕臣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宋占刚穿着一身崭新的四个口袋工作装,左胸袋插着两支英雄牌钢笔,脚蹬锃亮的皮鞋。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头发抹了头油光可鉴人,看起来相貌英俊,一副年轻有为的模样。
不过在郑毕臣眼里就是油头粉面的最佳代言人,而且他皮鞋上沾了一些草屑泥土,肩头还有蜘蛛网,看起来有点狼狈。
可宋占刚自我感觉良好,对自己的形象很得意,尤其面对郑毕臣更觉高人一等。
他轻蔑地打量着郑毕臣,原本清俊的知青这会儿已经彻底沦落,裤脚上沾满了泥巴,衣服也皱巴巴的,虽然精神不错乌黑的头发也挺抢眼,可从上到下都洗不脱一身泥腿子的气息!
他嗤笑一声,这副德性怎么和自己比?
她姜芸离开自己,以为找个知青就能抬升身份?做梦!
他郑毕臣也忒堕落,是娶不到老婆还是有多饥渴,居然要捡自己不要的女人!
而且还是一个乱搞男女关系不检点的女人!
他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个俊美男人,再想起宋婆子说姜芸和郑毕臣眉来眼去一起吃饭,搞不好已经有一腿他就更酸得要命,“郑毕臣我警告你,在宋家庄不准乱搞男女关系。”
郑毕臣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我说宋占刚,这句话你怕是最没资格说的吧?”
离婚之前你和人勾勾搭搭生了个闺女的事儿难道不是乱搞男女关系?
宋占刚丝毫不知羞耻,在他心里他和阮诗情才是正经情侣,姜芸根本不作数。他问道:“姜芸屋里那个男人是哪个村的?他们没结婚大白天就在屋里搞三搞四,我得跟大队反映一下!”
郑毕臣一下子生气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恰好小哥俩从大队部里面跑出来,看到郑毕臣先是高兴地招呼一声,待看到宋占刚小哥俩立刻冷了脸。
小海:“膈应人来了!”
小河:“咱们走!”
他俩拉着郑毕臣就要走,却被宋占刚喊住。
宋占刚想对小哥俩笑笑,却只挤出个古怪的表情,便从口袋里掏出几块水果糖来,“来,吃糖!”
郑毕臣冷嗤,“我说宋占刚,你唤小狗呢?”
什么人啊,对自己儿子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态,恶心人!
小海呸了一声,“谁稀罕你的糖?跟老鼠屎一样恶心!”
宋占刚气得脸色铁青,要不是郑毕臣在跟前,他一定狠狠揍他们一顿,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爹!
他拉着脸,一副很勉强的样子对小哥俩道:“你姨带着妹妹来家里,还给你们带了很多礼物,跟我去找妹妹玩儿吧。”
如果不是答应阮诗情和俩儿子修补关系,他才懒得多看他们一眼呢。
小河听见妹妹顿时有点好奇,“哪里来的姨?谁家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