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许同林就制作好了一批地板,他没敢租门面,而是到那些刚买了毛坯房的人家推销。
两千块钱在省城不算贵,但在龙水县还是一笔不小的钱,一天下来,竟连一个单都没有。
许同林推着自行车垂头丧气往家走。刚拐进大道,迎面就碰上刚从彩票店出来的许同木。
“大哥,你这是?”
许同木笑了笑,“我来这边买彩票的。”
许同林没想到大哥对这玩意这么痴迷,不由得劝道,“大哥,这东西概率太低了……”
“哦,没事,我每期也就买一张。兴许哪天我就中了呢。”许同木知道二弟要说什么,笑呵呵地开口。
如果是这样那确实也算有分寸,许同林便没再说什么。
许同木瞅见他车篮前面有好几块地板,从中抽了一块拿起来瞧了几眼,“我听咱妈说你在鞋厂后面开了家小厂,原来就是生产这玩意啊?”
许同林点头。
许同木问了下价格,听得他直咂舌,“这么贵的东西,谁肯买啊?”
许同林笑着跟他解释这东西的好处,“家里要是装了这个,档次都上来了。而且踩在脚上非常舒适,冬暖夏凉。”
许同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自己家怎么不装啊?你自己都不肯用,你再鼓动别人,也没用啊。”
许同林怔愣了好一会儿,也是啊。
他自己家装了,然后拍几张彩色照片,去别人家推销的时候,也能有点力度。
想到这里,他拍了下许同木的肩膀,“大哥,多谢了。”
许同木见他高兴成这样,也跟着一块挠头。
许同林要把家里也装上地板,李盼娣倒也没意见,孩子们更是如此。
许同林带着两个员工花了一整天时间,装好了地板。
他们家原先就装修过,现在又加了地板,但是更好看了。
装修完,他带着孩子们把家里打扫干净,东西摆放整齐,又特地买了些花束摆上。
弄好之后,他特地到照相馆请摄影师上门,把主卧,儿童房,客厅,餐厅全拍了一遍。
有了案例,许同林再去上门兜售,别说还真挺用。三五天倒是能卖出一单。
只是县城的商品房终究还是太少了,一个月,就被他全跑完了。
许同林便跑去省城兜售。
他的地板是自己加工的,不是牌子,价格便宜不少。有不少人跟他订货。
接下来几个月,他都待在省城,有了单子,他就打电话回来,通知工人生产以及送货。
只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烈日当空,整个关同市就像被一个大蒸笼,许同林受不了,停止推销回了龙水,跟媳妇商量全家搬到省城。
“我这天天待在省城也不是办法,跟你和孩子们都生份了。而且省城那边师资力量比咱们这边好多了,去了那边,兴许咱家亚舟也能考上大学呢。”
自打上回几个孩子去卖东西,亚舟倒是有所长劲。由原先的中等,到现在的十几名。
可是这种成绩,想要考上大学,还是很有难度。
听了这话,李盼娣果然心动,“行吧。那咱们全家搬去省城。”
许同林还没来得及高兴,门外就闯进来一人,吓了两人一跳。
“亚棋,你怎么了?”瞧她气喘吁吁的样子,两人忙问。
亚棋跺了跺脚,急得快哭出来了,“爸,妈,亚舟闯祸了。”
许同林和李盼娣听到楼下隐隐传来孩子们的哭叫声,忙冲下楼。
家属院的梧桐树下,站了一圈人。
两人挤进去的时候,末白和亚舟正站在边上,被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指着鼻子骂。
女儿旁边站着一个男孩,一直低着头,瞧着不大,约莫十岁出头,但那身板比末白和亚舟结实多了。
对方是个女人,许同林不好出面,李盼娣挡在孩子面前,冲着对方道,“我是他们的家长,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离得近了,李盼娣才注意到,这女人居然画着浓妆,那嘴红艳艳的。脸上也不知道抹了什么特别白。
她穿的连衣裙,胸口敞开,露出里面的黑色蕾丝,这种时髦的打扮,她只在香港电影中看过。
“你就是这两个孩子的妈妈啊?”她扭头搂过儿子,“你瞅瞅你家孩子把我儿子打的。我儿子走在路上好好的,这孩子冲过来就打。有你这么教育孩子的吗?”
男孩被他妈妈抬起下巴,众人才发现这孩子脸上被抓了一道道血痕。
这要是再深一点,这孩子就要毁容了,李盼娣扭头看向两个孩子,“是你们打的吗?”
末白没有说话,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亚舟倒是鼓起勇气,“妈,我看到他把末白哥按到地下打,就跑过去帮忙的。”
李盼娣满脸惊讶,啥?末白先跟人家打的?
她蹲下来拉住末白的手,这才发现他脸上青青紫紫,微微有点惊讶,“末白,告诉二婶,真的是你先动手的吗?”
她咋这么不信呐?家里这几个男孩子,长荣就是熊孩子一个,亚舟最是调皮捣蛋,这两个孩子都有可能跟人打架,唯独末白乖巧听话,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