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毫无征兆的淋头泼下,宋家几人惊叫着醒了过来,“这是怎么了?!”
冰冷的水流淋的他们浑身刺骨冰冷,他们胡乱的摸了把头发上的冰水,然而睁开眼却看到了站在床边的宋凝,脚边是两个已经空了的水桶。
二房的位置被淋得最多。
李氏受了惊吓被冻得浑身直打哆嗦,气的坐起身来便怒道:“宋凝!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阿嚏……你是想冻死我们?!”
她鼻涕都流出来了,狼狈不堪。
“原来二婶也知道是大半夜,更深露重却硬拦着我爹娘不准他们睡进来,就不怕我爹娘都冻出个好歹来?!”宋凝冷笑一声,周身气息冰冷骇人。
“混账东西!怎么跟你二婶说话的!半点教养都没有!这里老的老小的小,身子骨差着呢!大哥他们待在疫区,他们死了也就算了,可若是传染我们,岂不是要把我们全都害死么?!”
李氏的丈夫宋家老二宋彦翰怒斥着,“再说说你,大晚上的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竟然朝我们泼冷水?!你目无尊长,教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教养?!”
宋凝勾起唇角划过一丝冷意:“教养也分对谁,你们这些黑心肝的,苛待我爹娘还指望我以礼相待?!我告诉你们,我们一家人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痛快!”
“老二,凝儿这孩子的确是有些冲动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此时,宋彦端站在门外,他担心自己真的染了病不敢靠近了,息事宁人道。
宋凝却是冷笑一声“凭什么算了?我们却是退让,他们就越会蹬鼻子上脸。”
“你还想干什么?!”宋彦翰顿时脸色铁青,“混账东西!我做长辈的不跟你计较,你是想反了不成!”
然而话刚说完,就听到一声巨响,居然是宋凝从门后抽出一根挑水的棍子来,“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土坑,可见力气之大。
只见她握着棍子,冷然的看向宋家众人:“我话不说第三遍,现在,你们所有人都给我滚出去,不然我用棍子请你们出去!”
“你!你这是忤逆!”李氏吓得心惊胆战,“宋凝!你居然还要打我们,你忤逆不孝殴打宗亲不得好死!”
“你才不得好死!敢咒我女儿!”此时原本在门外的宋氏闻言顿时像是护着崽的母老虎一样冲上去拎着李氏的衣襟啪就是一记清脆的嘴巴子。
“啊——”李氏被打的头昏眼花,眼冒金星,发丝混合着冷水黏腻在脸上,她失声尖叫着。
宋彦翰那里忍得了妻子当着自己面就挨打,也不管宋氏是自己大嫂,仗着自己是男人就要踹宋氏——
三房四房几个人冲上去看上去是拉架,实际上却是趁机报复。
一路上宋家长房好吃好喝,他们却什么都没有,早就已经憋了一肚子怨气。
宋凝见娘亲被欺负,冲上前去一棒子就打在了宋彦翰肩头。
见到丈夫挨了打,李氏顿时红了眼疯了一样冲上去撕打:“死丫头你敢打二郎!”就在尖锐的指甲即将划到宋凝脸上时,却见她伸手捏着李氏的指头一撇,顿时让李氏疼的直抽冷气。
“二婶这点手段留着跟自家姨娘撕扯去吧!”
说完将人如破布一样甩在了一旁,李氏哎呦一声没站稳重重的跌倒了宋彦翰的身上。
两口子顿时都哀嚎起来,其余几人见了顿时都瑟缩了一下,围在宋凝身边却迟迟没有上前,她冷眸盯着宋家几人:“来啊!打啊!我看看是你们的拳头硬还是我的棍子硬!”
若不是顾及着宋彦端的面子,宋家这几个跳梁小丑一样的喽啰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她可是从末世的血雨腥风杀出来的,还当她是那个大气不敢出的宋家大小姐可就错了!
宋彦翰被一棍子打倒在地痛呼哀嚎起来,李氏见状立刻扑在丈夫身边哭泣:“二郎!二郎你怎么样二郎!”
“滚不滚?”宋凝用棍子指着他们,冷声道。
棍子指到了脸前,李氏这次什么也不敢说了,抽噎着就扶着丈夫往外走,见状其余几房也不敢再说什么都缩着脑袋鹌鹑似得走了出去在冷风里瑟瑟发抖。
原本他们浑身就淋了水,再大半夜的站在冷风中,接二连三的打喷嚏,被冻得眼泪鼻涕糊成一团。
“娘,您没事吧?”宋凝扶着宋氏出声道。
“我没事……”宋氏面色泛白,有些心惊担颤。
“爹,您也看到了,人善被人欺,想要保全自己,就必须心硬起来,他们狠,我们要比他们更狠。”宋凝一字一句,声音如泉水击石,泛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你说的对。”宋彦端垂落在袖口处的手紧了紧。
今时不同往日了,他早该看清他们这群人的真面目。
只有心狠起来,才能护得住自己的妻女。
……
翌日一早冻了一晚的宋家几房人还在迷瞪瞪的打瞌睡,二房的几人就被宋凝叫了起来。想起昨晚阎王似的宋凝,李氏心里打了个寒颤,“你还想干什么?”
宋凝扔下了几个纱布做的面罩:“跟我走。”
她记得二房李氏娘家是御医院出身的,不仅李氏会医术就连李氏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