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很快就开始了,徐胜酒很好,也很幽默,给张佳木讲了一些关于锦衣卫的事情,让张佳木受益匪浅。
张佳木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端起一杯酒,对着大伯敬了一杯,说道:“叔叔,家父在卫府怎么样了?”
“你爹……”徐胜将杯中酒一口喝了下去,叹息道:“尚荣哥武功高强,又是个好人,就是拿着银两,不能要的银两,否则,你母亲和他儿子,又怎么会沦落至此?”
徐氏在一旁不高兴了:“哥,你是不是喝醉了?”
“这是真的吗?”徐胜的确是喝多了,他摇了摇头,说道:“尚荣哥也是个憨厚的人,否则以他的家世,恐怕会被人打死。”
“他到底是谁?”徐氏勃然大怒,将徐胜手中的酒一推,喝道:“不许喝酒,不许说话,吃饭,别说话。”
徐胜一大把岁数了,眼看着就要成亲了,却被妹妹呵斥了一顿,只好闭上了嘴巴。
张佳木很想知道。
过了一会,金氏端来了一碗汤,众人吃了一碗,徐胜这才告辞离去,对张佳木道:“我会替朱先生说几句话,叔叔虽是个都尉,但也有人会听你的。”
虽然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但张佳木并没有揭穿他,而是笑着说:“伯父辛苦你了,我可不敢这么做。”
“无妨,无妨,有我在。”徐胜喝得酩酊大醉,转身离去。
徐胜离开之后,张佳木正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被母亲拉着进了房间。
徐氏端上椅子,沉声道:“儿,你已经是都督了,你得下定决心,咱们张家是个老实人,在我们锦衣卫,可不能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来,明白吗?”
张佳木乖乖的站在原地,双手背在身后:“母亲,你别担心,我绝对不会做那种欺负人的事情。”
“嗯,”徐氏点了点头,她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思索了许久,这才说道:“我儿子比我强,我也不清楚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我可以告诉你,你有钱有势,有钱有势!我们现在的处境,或许有些艰难,但能平安就好!”
虽然他说的很有说服力,但是张佳木却怎么也听不进去。
足足讲了一个多小时,足足讲了一个多小时。
当他终于被释放的时候,张佳木终于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以前,他或许会被说服,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好的。但是,如果是他,面对着这座破房子,吃不下饭,前途暗淡,他能不能冷静下来?
实在是太难了。
只是,我要怎么做,我的未来会是怎样的?他就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吃了。
安安静静的在家中度过了两日,门达为了表彰他的贡献,专门放了一次假期。
两日之后,告别了父母,走出了家门,张佳木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院子,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要辜负家里的期望了!
他的主要任务是在曼达,而在正南方。
匆匆而去,到了城外,已过了数日,街道上的情况,却并无太大的改变。
只有一帮混混,远远的就看见了他,探头探脑的往这边跑,很快,就有好几个人兴高采烈的跑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张佳木手下的薛胖子和李瞎子。
“好的主人,你终于来了。”
“嗯,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
“老爷,我们能侍奉您这么久,实在是太幸运了。”
一群流氓七嘴八舌地讨好着,三言两语,便有一人提出要到街巷中的客栈,为小张先生接风。
“好了,”张佳木脸色一黑,大声说道:“这次的任务不需要太多的人手,所有人都在这里等着,需要什么人手,我来叫!”张佳木左右看了一眼,指着李瞎子和薛胖子,像是赶一只蚊子一样,挥了挥手。
张佳木皱了皱眉头,对剩下的两个混混说道:“去城主府,穿一套漂亮的衣服。”
“是勒!”雷林惊呼一声。
两人兴高采烈的走了,张佳木则是独自一人,朝着金鱼巷子里的曼达宅子走了过去。
他在赶路的时候,脑子里却在飞速的转动着。
他不认识杨煊,却很了解大明的官员。不管是给事中还是监察使,都察使都是非同小可的人物,可不是谁都能得罪的!
哪怕是在文臣体系中,那名言官也是一位高高在上,杀人如麻的人物。
他可没有想过要和这些官员作对,区区一个少校,一个上司就能杀了他。而且,他追求的是财富和地位,男人要有财富,要有地位,就必须要有关系。不仅没有关系,还会惹上一群人。
到了那一步,就是真正的大问题了!
到了门达家,门童通报,说了一句,马上就进来。
张佳木走进百夫府,百夫长的府邸内,有总旗,有小旗,有校尉,有余缇骑,还有数十名身穿华服的人,都在外面等着,只有张佳木一到,他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他。
正因为这样,张佳木才会感觉到这个任务的重要,门达可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到了大厅,门达正在和一位顾客喝茶,看到他走过来,他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说道:“好了,他来了。”
“就是他?”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