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让陈春草他们包饺子准备守了夜时候吃,陈春妮不知道是手冷还是怎么了,不小心饺子皮没拿稳掉地上了,赵月如看见了就发脾气了,挥过去就是一巴掌,让她自己捡起来吃掉,看她还张不长记性。
生饺子皮怎么吃?还掉在地上沾了土了,赵月如真的是半点不给孩子留面子,四处儿找茬,谁还没个手抖呢,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陈春妮没动,低下头不说话,让赵月如看了气又拍了好几下她的脑袋,最后陈春草求情,这才了算,自己起身不包了,让她们包,包好了到时候快零点的时候煮了再叫她,她睡觉去。
没有发现她转身走的时候,陈春妮抬头怨毒地看了她一眼,眼眶发红却没掉眼泪。
大年初一照旧不用待客走亲戚,在家里爱怎么玩儿都成。
江舒瑶他们早上醒来没跟往常一样扫地,这儿有个说法,大年初一是扫帚生日,不能动扫帚,否则会扫走运气会破财,垃圾也不能往外扔,可以集中在一块儿留在家里头,留住福气别往外拿,到了初二再来一起儿扫。
方芳表姐对这信的很,早早把扫帚收起来不给扫。江舒瑶也随她,屋里头并不脏,外面也就是一些儿鞭炮,不影响,明天扫也是可以的。
没扫地没干活,江舒瑶就在家里头带着他们一块儿做小点心,再讲讲故事,吹吹口琴玩一玩,大家伙凑在一块,也是个小乐趣。
晚上就决定吃锅子,两个小炉子拿出来架上锅,一个清汤一个辣锅,菜早准备好了,爱吃什么刷什么,一边儿吃一边儿听收音机,一天儿很快就过去了。
初二不回娘家,江舒瑶给家里打了电话问安,没聊太久,江父江母担心话费贵,问了新年好,没大事也就挂了。
出了初二就随意了,顺道去看看程婉婉,发现她又瘦了一两分似的,过年一个人,怎么样也是过不好的,江舒瑶邀请她一块儿吃年夜饭过,但她自己没同意,不好打扰别人的年夜饭时间,自己在屋里头过的,个中的辛酸眼泪,那也别提。
与此同时心里也有了一份希望,今年是这般孤家寡人,来年却有个孩子陪她,想必也是温暖的。
自从父母双亡,其实程婉婉要的,也就是一个家。如今是单身没错,但有了血脉相连的孩子她也能有个家,有世上最亲最亲的家人。
一旦儿这么想,怀孩子再辛苦再折磨,她都觉得是幸福地受累了。
江舒瑶看着她鼓着的肚子,不大,跟个西瓜差不多,还是瘦的那种,算算日子,预产期是在三四月间,这会儿肚子才这么大,真的可以预见肚子里那个出来得多瘦弱了。
可这也不是程婉婉想的,她努力加餐饭了,还是如今这副样子。
“找到帮手了吗?”江舒瑶问,这孩子生下来体弱多病没跑了,程婉婉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里没个男人,肯定是要找帮手帮忙的。
早两个月江舒瑶就跟程婉婉提过这一茬了,她自己表示打算找,老家还有个认识的,从前伺候过他们家的,也是家生子,解放后才离开的,她想找那老妈妈帮忙,不然别的人她都不放心。
“找到了,过了这个春节就过来。”程婉婉微笑着说道,这老妈妈也是费了她一番劲儿才找到的,虽然解放后不在家里干活了,但是日子也没多好过,本来就没啥产业的,后来限制盲流的时候家里不少人丢了工作,过得并不宽松,平时给糊纸盒什么的补贴家用,程婉婉找了一番人打听到她那儿去后,表示在家再过个年,她就拎着包袱来照顾她,听那口风是准备在程婉婉这儿长久地干下去不回家了。
“那你记得对外说那是老家亲戚来帮忙的,不能说以前是家生子奴婢的,口风半点儿不能漏,免得惹麻烦。”江舒瑶提醒她。
程婉婉点头,这点儿道理她懂,解放了,人民当家作主,不能再用旧社会那一套了。
就这么简单聊了聊,小半天的时间也就打发过去了。
二月中下旬,学校也开学了,新的一学期江舒瑶还是教英语,没找着机会改教其他,也就罢了,反正学校现在英语老师也多了,真要揪着这点儿闹,那就是现在不教英语了,也会给挑刺出来的。
而且她胆气也足了许多,毕竟现在入党了还有一等功的勋章在手,到底是个底气。
新学期跟以往也没什么区别,照旧是那些个课程,不难教,倒是小心翼翼了些,下课时候走廊热闹时候绝对不出去,怕孩子们玩闹起来没个分寸,撞上可就不妙了。
四个月大的肚子,微微显了怀,等再大点儿,她就考虑做个孕妇装了,看这胎养的情况是不错的,平时宽松点的衣服也没法撑多久的。
而预产期她也算好了,那个时候差不多正是放假时候,窝在家里,生完还能做个月子,基本不耽搁上班,怀的时间也算还好,就是热了点,这个努力克服克服。
江舒瑶这么想着,自己是小心翼翼给避开了,可这天上午没课呢,坐在家里就听到了程婉婉在课间操走廊上被玩闹的孩子撞到的消息,当时就见红了,把撞到的孩子吓得脸色都惨白了,赶紧儿给送去了医院。
本来程婉婉这胎怀的就很艰难很辛苦了,平时儿小心谨慎地安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