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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三顺不知道自己短短的几句话, 就把江沛原有的决定给推翻掉。
姚父见女婿拧着眉默不作声, 误以为他是觉得姚家人让江家在郡城来酒楼是想入股分红利, 有些难为情, 于是厉声朝三子吼道
“混说什么,酒楼能是说开就开的吗?在哪开, 自有七郎和三牛商量,哪轮到你多嘴!”
三顺被老爹吼的愣住了, 觉的有些莫名其妙, 明明刚开始是他看好洛安这处地方,才一口气买下三座院落, 从目前的情况看来,他爹实在太睿智。可现在……哪有说错了。
“爹, 三哥说的不错, 实不相瞒之前我和三牛打算得是在别处再开一家, 幸亏有三哥几句话点醒了我, 待我公差回来再办此事。”江沛也被老乡人突然的发飙惊的呆了呆, 反应过来瞥见小舅子神情委屈,立即开口解释此事。
原来自己误会了女婿, 姚父欣慰的点点头,他就说嘛,女婿哪会如此的小心眼,再说姚家人从来没有占别人便宜一说。
“不过此事宜早做准备, 三牛还不知此事, 我又脱不开身去看铺子, 只能麻烦哥哥们帮忙留个心寻个合适的地方,以防到时都被旁人抢购完了。”
从姚家能早别人一步在县城买宅子,说明眼光独到,见识不凡,他们帮忙相看的差不了。
“这有何难,只要七郎信的过,不出几天就能把事情办成。”
姚父没再向姚三顺甩脸色,反而颔首赞许。做那么多年生意,甭管大小,眼力劲还是有的,他认为女婿家在此开酒楼以后生意差不了。
随后几人在酒桌上就此事又重新讨论了一番,江沛从姚家离开时,天色已黑,铺面的房檐下点起了灯笼,来往的行人穿梭在灯火摇曳的街道上,更别有意境。
回到客栈,询问在一楼柜台值守的小二哥,与他一起出去的几位客人是否回来,得到的回复是出门后一直没回。
点头后,让他告知待几人归来后自己已歇息了,随后要了一桶热水,洗涑后直接上床睡觉,明日一早还要坐船出发。可能是因路途中奔波劳累,竟一觉天明。
“仲泽,昨日没同我们一起真是遗憾,这洛安郡倒是有趣之地,来日有机会必定再次重游。”
几人一起在饭厅用餐,用完后预备坐马车直奔渡口,饭桌上他们不再遵守食不言寝不语的君子守则,兴致勃勃的聊起昨晚游洛安城的感慨。
“知非兄忘记小弟是洛安本地人了,以后机会多得很,哪日我来做向导,咱们再游洛安。”
江沛说大话脸一点都不红,尽管每次往返于蒲阳城和杏花村,偶有在此地住宿,可没怎么逛过,连有什么著名的景点都不晓得,以前住过的客栈说不定已被拆迁。
“那感情好,省去了大家的花费……”
…………
蒲河渡口在大桥的不远处,跑一趟蒲莱耗时多,若载的人少不划算,因而船体较大,但船只特别少,每日里只有早上有船可坐,价钱也不便宜。
坐船的大部分都是往来的商贾,根本不在乎这些,通航后不知为他们节省多少时间,银子早就赚回来了。
大河堤坝较高,为了能观赏沿途的风景,几人要了二楼的上等客房,从二楼可以直接到三楼的甲板上吹风赏景。
沿途地势平坦,视野开阔,两岸林木绿叶融融,鸟鸣声声。
江沛想着清晨人少,专门起了个大早到甲板上,没想到有人还要早些。
“为兄以为贤弟还在睡大头觉呢,看那庄稼长势多喜人,五月又是丰收季,蒲阳司的李大人若见此情行,想必要畅饮一杯,赋诗一首。”
温知非背着双手站在栏弦处,眯着眼举目望着远处绿油油的麦浪,听到响声,回头发现是江沛,笑眯眯的故意说些话,想看他郁闷的表情。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戳他心窝子,江沛没让得逞,反而回了句
“是啊,你们工部辛苦两三年,个个晒的似黑炭头,户部受之有愧啊。小弟我才疏学浅,若像李大人那般才华,也定要赋诗为你们颂扬一番。”
“为兄真是小瞧了贤弟,不但算盘珠子拨的快,嘴皮子竟也这么溜。”温知非被他伶牙俐齿堵的不知如何接话,笑着摇摇头。
河中虽有鱼,可宽阔的河面上没有打渔的小船,因这里有莫食三月鲫的说法,古人是最注重自然规律生态和谐了,青山绿水养人养心。
沿河两岸隐隐约约的可见村镇星罗棋布,掩映在海浪般的麦田中。临近河岸的田地里,可以看到不少百姓身处田间劳作,面对长势漂亮的庄稼,人人都心生欢喜吧。
船只每经过县镇时,都要停靠一两个时辰,一是有船客上下船,二是补充供给,有时镇子离河岸近,江沛他们会下船逛逛。
五天后终于到达了这次公差的目的地,蒲莱船坊,这是商朝其中的一个船坊,广南、广陵之地分别也有一个。只不过照目前情形看,蒲莱的这个已被列入朝廷与工部的重点扶持对象。
为方便造好的船只下水试航,船坊设在蒲河与其一条支流的夹角处,占地面积很大,且离蒲河与大海都不远,很是方便。
坊里的造船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