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又是大年送走邻居, 打赏产婆后,家里只剩他们一家四口。
虽然雇的有两名长工, 但毕竟是雇佣关系, 别人过年还是要回家过年的, 有了照顾淘淘的经验,没有长工帮忙, 江沛应对接下来该做的事情也没任何压力,完全能搞的定。
兰香第二胎生暖暖特别顺利,生产完没有像上次那样昏睡,而是平躺在床上侧头温柔的看着丈夫和儿子抱着女儿不舍得丢手。
“暖暖, 我是你阿爹,这是你哥哥淘淘!”江沛小心翼翼的抱着自家的小棉袄, 心里柔成一摊水,看着女儿娇娇嫩嫩的小脸蛋,轻轻的亲了一口。
“阿爹, 给我抱抱妹妹嘛!”淘淘个子矮, 掂着脚也看不到心心念念的妹妹,急的直跳脚。
可怜兮兮的仰头望着注意力全在妹妹身上的老爹, 央求着, 他觉得自己的心灵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老爹不但喜新厌旧, 而且还独霸着妹妹, 哼, 实在太过分。
“你个子太矮了, 力气又小,摔着怎么办。来,咱们坐下看好不好。”
江沛自然注意到儿子的时刻要炸毛的小眼神,弯腰坐在床头的凳子上,让包着大红包被的女儿枕在自己一只胳膊上,另一只手端起案几上的太和汤,试试水温小勺小勺的喂起来。
“妹妹喝的真香!”
“你小时候也是如此!”
“二牛哥,喂完就睡会吧,天明还要去出去做事,暖暖有我看着呢。”兰香想起子时一过就是大年初一了,丈夫还要到外出做事,里里外外都指望他一人也太累了。
“哎,你也赶紧睡会,过会儿暖暖闹着要吃奶呢。”
“阿爹,我想和您们一起睡。”淘淘单膝支地趴在暖暖近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小妹,听爹爹和娘亲都要睡觉,忍不住的说出自己的小心愿。
“好,咱们一家四口今晚一起睡!”
喂完女儿汤水,江沛打开包被确定尿布是干的后,把她放到兰香怀里,自己则抱着儿子睡在床外侧,因家中添丁情绪太过激动,磨蹭了好一会才渐渐进入梦乡。
外出几个月的公差,养成了早起的习惯,江沛醒来时兰香已给暖暖喂过奶,淘淘还在沉睡,他熟练的帮酣然入睡的女儿换过尿布后,才轻手轻脚的离开,到正堂把火炉盖打开,热水烧上。
天还早,等水烧开再给兰香做蛋花米汤喝,他打算先去三牛家请珍珠过来帮忙照顾几天,正月初五佣人才来家里上工。
连下了一夜的大雪终于停了,待家里一切收拾妥当后,深一脚浅一脚的往离的不远的三牛家赶,不是在祁家商号做事,祁越也不是祁达,他没提前告假,因此不好随意旷工。
等三牛和珍珠随他一起到家后,江沛匆匆忙忙的交代几句,饭都等不及在家吃便匆匆离开。
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积雪,趁的天色大亮,因是新年初一,寂静的巷道里没什么人烟,家家户户都闭着门,昨晚燃放的爆竹残留碎纸屑已被皑皑白雪覆盖住,看不到任何痕迹。
他知道有家小食肆周年四季都开门做吃食小生意,是一对外地的老夫妻开的,冰天雪地的空着肚子肯定是不行的,于是拐到食肆里买了几个包子,喝两碗豆腐脑,填饱肚子后感到满身舒畅。
通往宫殿的街道上,留的有一道道车辙的痕迹,不时的还有车辆经过。
“小江大人早啊,年轻人就是好,奔波几个月,休息两天又是活蹦乱跳的。”江沛转身看到坐在马车上的同僚陈大人正拉开车帘同他打招呼,觉得挡着别人道了,往路边靠了靠,拱拱手笑的如沐春风的说道
“哪里哪里,陈大人正值壮年言老,真是羞煞阿沛了。”
依着梁朝律法四十几岁的陈大人正是在官场上大展拳脚的时候,要再过二十年才致士呢,不过同二十几岁的江沛比起来是有些年岁大了些。
后面还有马车,陈大人的车辆自然不能停在路中间太久,何况如刀子般的寒风透过车帘空隙吹在人脸上,真叫个冷。
两人分开后,江沛突然觉得自己也该置办辆马车,别的不说,现在家里有两个孩子,没有车马去哪都不方便,又不是买不起。
虽然闷声发大财的感觉很爽,但生活质量也需跟得上,挣那么多钱就是为了享受的,到时候问问徐才,军中淘汰的有没有好一点的战马,通过关系买一匹。
到曾经办公地方的途中,江沛发现宫城中的人忽然多了很多,大家脚步冲冲的各自忙碌着,以前的装饰摆设都换成新的,道上的积雪已被清理干净。
待一拨人从祁越理事的殿里出来,宦官传话让江沛他们进去,祁越见了大家后,言明最近宫里事多。
但政务需得有人理,不然国内又要陷入混乱无序中,为了办公方便,让他们先搬到知州府衙工作,那里已有他们的上司在等着给大家分派任务。
见宫中的情形,以大家的政治敏感性猜到祁家可能在为登基称帝做准备,因此对于折返回府衙办公,不敢有任何怨言,反而面上露出兴奋激动的表情。
知州府衙很大,除了他们,还有不少其它官员,很多都是生面孔,不过明显不与他们一处的。
在侍从的引导下大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