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败落后, 粮行的众人为生计另寻出路,但除了陈叔和张先生之外江沛不知晓其它人在哪里做事, 至今他还怀念着那时商号逢年过节发节例的情景。
“是啊,如今我在府卫营当差, 今日休沐,不想遇到此事。刚听老弟的言外之意似遇到麻烦之事?”徐才觉得既然两人相遇,又同在府城, 以后还会有往来,没必要对他隐瞒自己的差事。
江沛听他说在府卫营, 有些诧异,府卫营是负责守卫一府安危的军营,他怎么从驿帮突然进入了朝廷的军队。
不过见他不愿详谈, 故意岔开话题,识趣的也不便再继续追问下去, 毕竟有些事情知道多了, 反而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况且每个人都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
“唉, 实不相瞒,的确遇到一些小麻烦,不过我同家弟已想出解决之法,待新酒馆开张, 徐大哥到时一定要捧场光顾才是。”
想着对他说房主涨租钱的事情也没什么用, 反正他们总是要自己买铺面的, 于是避开他的好心相问。
“那还用说, 我在城南雪松巷住,每旬休沐一天,到时你提前同我说一声就是。”
徐才不假思索的满口答应,虽然江沛没对他讲,可生意做的好好的突然一下子搬走另寻他处,想来是受人欺负被挤兑走的。到时他带几个兄弟前去捧捧场,撑撑面子就是了。
随后两人又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碰到伤情之事有意避过不谈。
“想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地方,还第一次吃到这般可口饭菜,怪不得你们招人眼馋,来来,喝酒,以后就是兄弟了。”
三牛听到恩人的交口称赞,心里乐滋滋的,为了这桌菜自己和大山可是没少费工夫的,听他这么一讲,瞬间觉得值了。
“今日多谢徐大哥的相救之恩,以后徐大哥有什么需要出力的,支会我们兄弟一声,但凡能帮上忙的,自会尽心。”
男人一旦上了酒桌,沾了酒,各个都像侠士一般,豪气干云的。此时三牛不知是被酒气熏的还做饭被油烟冲的,红光满面的举着酒杯砰砰的拍着胸膛对乐的合不拢嘴的徐才。
“三牛兄弟太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换作他人也会像我一样援手的……”
几人吃喝畅聊到月上中天才尽兴,微醺着各自离去。
江沛算是牙行的老主顾,中人办事效率相当的高,听说他要置办铺子,没过两天便向他推荐了五六个供选择。
询问过价格后,他卖掉了自家其中一商铺,再加上三牛的积蓄,两人凑足了钱。
由于他们两家的住处都在明华街附近,为了便于归家,选择了一个离家不算太远的店铺,位于长明街。其实他最钟意是一家离祁家粮行很近店面,可担心触景伤情,便放弃了。
新置办的铺面足够大,没必要再在明华街租房做馅饼,反正如今吃过他们饼子的食客都晓得江记,在搬离明华街的前半个月,他们提前通知新老顾客新店的店址,并附上开张时的优惠活动。
直到离开的前夕,房主也没吱声说双方坐下来就租钱问题可以再商谈,这让江沛越发觉得有人故意赶走他们。哼,他们以为江记酒馆不在明华街,生意就会好了吗,真是哪里都有心胸狭隘之人。
“阿爹,娘亲,今日姑姑见了大山叔叔,脸可红了,大山叔叔的耳朵也红了,我都瞧见了,嘘,别让姑姑听到哦……”
如今三岁的淘淘已和他们分床睡,睡在紧挨着他们房间的耳房里,此时江沛和兰香正哄着穿着肚兜在床上像泥鳅似的儿子入睡,没想到人小鬼大的淘淘神秘兮兮的悄声对他们说这些。
“…………”江沛无语的和兰香对望一眼,想呵斥他一声,可又觉的儿子只是在陈述他看到的事实,而且通过这个信息,得知小妹哥大山处的不错,照这样的情形看,两人的关系基本已经确定了。
“再不入睡,明日多加十个大字。姑姑和大山叔叔都是你的长辈,平时阿娘怎么对你说的,身为男儿,莫要做长舌之人!”兰香担心小孩子出去瞎说,对春枝的清誉不好,立时唬着脸严肃的对儿子道。
“阿娘,儿子知错了。”淘淘被她斥责的立马蔫了下来,不在穿上来回翻滚了,憋着小嘴乖乖的向娘亲认错。
“乖啊,你阿娘这是为你好,咱是小男子汉,秘密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谁都讲,当然除了我和你娘亲,昨日咱们讲到哪里了?”
教育孩子,夫妻两人肯定要有个唱白脸的,你和□□脸的,因为江沛做事白日里不在家,他很幸运的是红脸扮演者,尽量做个慈爱的父亲。
“讲到一个叫司马光的小孩为了救人,把水缸砸破了。阿爹,若是团团弟弟掉水缸里我也会救他的!”
江沛脑门抽痛,孩子你能盼着人家好吗?
“恩,淘淘真聪明,可弟弟个子矮,不会掉水缸的,今晚接着讲下个故事……”
…………
“二哥,看着不错吧,保管比在明华街生意还要兴隆,那个店里的灶房太小了,人呆在里面有些憋屈,夏天闷的都喘不过气来。”
他们新买的店铺除了面积比明华街的大之外,后面还附带一个小院子,可以堆柴禾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