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魏黎成这个时候也没理她,落后宁莞一步,低下声音,只两人可闻,“外曾祖姑是发现了什么?”
宁莞说道:“中毒了而已。”
言罢,她便不再多言,反正官府的人都在,和她也没有关系,何必多管闲事。
今日来这一回,也不过是给魏黎成面子而已。
魏黎成见此亦不再多问。
出了陵园的绕着锁链的铁门,宁莞正要往马车上去,浮悦一声厉喝,“什么人!”
宁莞循声一望,就见不远处的高墙上扒着一青灰布衣的人影,身后背着剑,两手扣在墙上,支露出半个头,正鬼鬼祟祟地盯看着陵园里,也不知道究竟在打量什么。
那人听见浮悦的声音,抖了一下,立时转过头,不过须臾便从松手一路滑落,稳稳定在地面儿上,借力一使,凌空翻身越过篷房,停在几人八|九步远处。
浮仲浮悦与旁余侍卫警惕拔剑,挡在前方。
宁莞从他们肩臂缝隙间看了一眼,倒正正好对上视线,那人面露惊喜,伸出两根手指撩开左右额边飘来飘去的两缕头发,连声说道:“宁姑娘,宁姑娘!是我啊,你不认得啦?”
宁莞怔了一下,再多看了两眼,还是没认出他到底是哪个。
她认识的人不算多,记忆里真没这么个模样的人。
那人哎了一口气,又出声道:“我啊,水一程,大理寺,牢里见过的。”
大理寺?牢房?
提到这两处,宁莞方才恍然,住隔壁间儿那个赖着不走的水家庄水一程啊。
她仅有的一次蹲牢房经历,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只是当时一张脸灰扑扑的看不清原样,实在和面前这个清秀的小生对不上,她这才一时没想起来。
宁莞稍含了一缕笑,“是水公子啊,你从大理寺出来了?怎么会到在这处来?”
水一程笑回道:“两个月前就出来了,这不是找我那离家的姑姑和表妹吗,就到处走走,四处看看。”
要不是祖父传信催得厉害,他其实是真的不大想出大理寺的,包吃包喝包住不比这江湖风里来雨里去自在舒服啊。
可惜啊,堂兄深觉他堕落,告到了祖父那里,他不得不继续出来找他那姑姑和表妹了。
宁莞颔首,“原来是这样,现可有什么消息了?”
水一程:“没有,就是察觉到些踪迹,跟到荷水湾来了。”指了卫家陵园,“正巧听见里头有尖叫声,还以为碰上什么事儿,就扒着墙瞧了两眼。”
他稍一缓话,状似好奇道:“这里头是卫国公府的陵园吧,我听京里传言说得厉害,是被盗墓贼盯上眼了?情况怎么样?”
宁莞沉下疑虑,回说道:“不大好,就在方才还猝死了八人。”
水一程闻言眸光微暗,皱了皱眉,旋即又抬起笑,“那是不大好。”
两人简单寒暄,他也多留下,拱手告辞,“我这就走了,宁姑娘,后会有期。”
宁莞笑着应了一声,眼见着他策马远去了,才敛下笑意,坐着马车回往城里。
郁兰莘坐在一边收拾她的衣裳,难得安静,宁莞靠着车壁,交叠了袖子,虚看着被风轻掀起一角的车帘。
卫府陵园里的墓室都是三合土,又干又硬,普通利器很难破开。
那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吐血而亡,是中的毒,什么毒还说不大清楚,但总归不是简单的东西。
再加一个水家庄的水一程,看来这盗墓的人可有些本事呢。
只是到底和她没有关联,宁莞简单想了想就抛之脑后,回到城里,魏黎成做东,请他们在楼外楼用了饭,之后又亲自将人送回到相辉楼,道谢后离开。
现已是申时过半,听楼中侍者说起楚郢来过,宁莞点点头,只坐了一会儿,就收拾着东西回了十四巷。
到宁府将酉时,饭菜已经做好了一半,宁莞又去练剑,宁沛从晴雨轩写完大字出来,在四季海棠花树后面站了一刻钟,听得禾生叫他,才往窄廊下去。
宁莞收回手里的竹棍,凝视着树枝间花叶繁繁,宁沛?
……
……
去了一趟荷水湾,对宁莞没有任何影响,她照常上值,却是连着几日都未见楚郢的影子。
叫人去问询,方知是告了病假。
宁莞坐在相辉楼二层磨药,叹了口气,别不是那天将人给吓着了吧。
她算是发现了,失忆了的裴公子隐约有点儿傻乎乎的。
宁莞犹豫着要不要去侯府看看,将药粉倒入罐子里,及至下午回往十四巷,还是叫马车在宣平侯府门前暂停了停。
守门的侍卫是新来的,并不认得这位昔日的表小姐,叫人往凉星院传了话,很快繁叶便匆匆出来亲自请人进去。
这还是自打宁莞离开侯府后第一次上门,按她性子,本是绝不可能踏进这府里的一步,但是,唉,造化弄人,都是命数。
繁叶一时也不知该作何称呼,便笑道:“您这边走。”
原主对繁叶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只记得是凉星院的大丫鬟,配了齐铮,年末应该就要绾发嫁过去了。
为人很是稳重,无论心里怎么想,表面上对所有人都是客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