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雪毒蟾蜍。”
白笳月心里嘀咕,我要银子,谁要你那……等等,什么玩意儿?
她抬声,“你说什么?”
宁莞以为她不满意这个结果,想了想,比出三根细白的手指,“那不若再添一只,还两位三只冰雪毒蟾蜍如何?”
她语声轻缓如涓涓细流,白家姐弟二人忍不住看过去,站在堂中的人表情舒缓宁和的样子,似斜阳照春江一般溶溶泄泄。
白笳月不禁高高扬起声音,“你在说什么?你以为我们那冰雪毒蟾蜍跟大街上的癞蛤|蟆一样随处可见吗?这可不是抬抬手就能叫你捉得到的!”
开什么玩笑,这毒蟾蜍可是炼蛊炼出来的,至于炼制的方法,她师父还没来得及教给他们姐弟就中风了……
白笳月心情沉郁,白冶从满腹错愕里挣扎出来,说道:“是啊,你可能不知道,这世上只有两只冰雪毒蟾蜍,全都进了七叶貂的肚子了。”
师父中风了,他们才拜师半个月,都还没学个名堂,那两只真是绝无仅有的。
宁莞顿了顿,看向他们的视线里眼含疑惑,出声道:“我自然是知道的,这样的毒蟾蜍须得以蟾蜍,玉白蚕以及毒蜘蛛等诸物,置冰于瓮,饲以一品红白芝汤,一天十二个时辰避光不可见日月,约十日可成。”
因为过程里所需要的环境比较苛刻,确实比一般的虫蛊难以炼制。
但……这是她师父洛玉妃的独家配方,旁的人不知道,席非意这个第五代徒孙怎么可能会不晓得?
总不能传着传着,传断了吧?
宁莞摸了摸下巴,眼有惑色。
白家姐弟听着一段听得目瞪口呆,说什么呢,毒蟾蜍真是这样炼的吗?
师父不是说绝密配方,只有师祖嫡系徒孙才晓得吗?
这个人怎么说得头头是道?听起来还像模像样的……
是真的?还是故意瞎说来诈她的?
这二人到底年纪还小,白笳月也不过十七,因太过震惊,一时半会儿也来不及收敛表情神色,宁莞见此有些怀疑地看向白笳月,说道:“阁下真是……南罗第一蛊师席非意?”
白笳月:“……”我不是。
当然了,这话绝不能说出口,要不然传出去一个欺君之罪是绝对跑不了的。
白冶动了动有些僵硬的下巴,偷偷碰了碰她的胳膊肘,白笳月这才缓神,勉强镇定下来,目光冷凝,阴声反问道:“我不是难道你是?”
宁莞摇头,笑道:“我自然不是的。”
她也暂时不纠结这个,再次问道:“你看我方才的提议如何?”
白笳月半垂眼帘,眼珠子动了动,“好,我就等着你的毒蟾蜍,但你记着,若给不出,怕是不能善了!”
宁莞颔首,“你大可放心,我一家子都住在这儿,总归跑不了的。”
话说得这样肯定,俨然一副成竹在胸,白笳月暗暗攥了攥手,心里叫疑虑震惊愕然等情绪塞了个满。
已经说定了补偿法子,白家姐弟也不想再多留,两人生怕控制不住表情又露出些破绽,匆匆忙忙就离开宁家。
宁莞斜靠着门框,望着他们里取的背影,若有所思。
直到看不见人了,她才叫了一声七叶往后院走,既然答应了,就得去准备所需的东西了。
揉了揉七叶的脑袋,轻喟道:“你啊,有主的东西,可不能随便吃的。”
七叶:“呼呼呼……”
…………
白家姐弟回到马车里,一时相顾无言。
白笳月五岁时父母俱亡,和弟弟白冶相依为命,两个孩子也没什么本事,靠着邻里乡亲的帮助勉强维持生活。
后来年景不好,大家都吃不上饭,姐弟俩只好跟着丐帮混,过了一段很是凄惨的日子。
再后来渐渐大了,得了个机会进了戏班子做小工,虽然没多少钱,但好歹包吃包住,能有地儿遮风挡雨还饿不死。姐弟俩机灵,长得也好,班主有意培养,有时候也能上台子当个背景儿板。
好景不长,白笳月越长越好,叫城中一个老色鬼给惦记上了,非要拉她回去做第二十四房小妾。
班主不敢得罪人,唯唯诺诺的,也阻拦不得。为了保命,姐弟俩就只好跑了,没想到就这么在街上撞上了出来屯粮的席非意。
阴差阳错的拜了师,然后跟着进了南域密林的小竹楼。
南罗第一蛊师啊,多大的名头,姐弟俩摩拳擦掌准备迎接他们的美好生活,结果……
才拜师半个月,本事才连个皮毛都还没学透彻,便宜师父她……中风了!
白笳月差点儿就以为自己是个天煞孤星的苦逼命格了。
唉,好在请了大夫看诊,说是因为常年居住在潮湿阴暗的深林之中,又没做好身体防护,日常饮食也不精心,导致风邪侵体,气滞血淤,筋脉阻塞,从而引起的中风。和她没什么关系。
事情到了这里,除了捏着鼻子认了,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师父得治病,但师父是个不讲究的,家里存银不多,他们也不知道把虫蛊卖出去的渠道,只能像以前那样干些零活儿,也挣不了多少钱,日子过得相当拮据。
眼瞅着就要过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