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就是准备操办三个阿哥的婚事。富察氏不愧大家出身,筹备这些事情很有一套,整个过程武静芝也说不出不好。
弘旭,弘昶和弘暲婚后都搬去了圆明园那边,没办法,雍亲王府面积有限,从前他们还在学校时,多是住校,回来也就住两天,房间自然够得,现在加上自家福晋,还有伺候的下人,雍亲王府就有些捉襟见肘,毕竟胤禛自己的女人也不少。
等办完弘暲的婚事,钮钴禄氏的产期也快到了,不知道是钮钴禄氏运气好还是有手段总之她这胎怀的一直很顺利。
因为王府中有富察氏主持,宋瑶华也就没有管过钮钴禄氏的事情,再加上本来钮钴禄氏这胎怀的就比较尴尬,整个孕期胤禛都没有去看过一次,只是吩咐了人照看。
随后就是新福晋进门,掌家权交给富察氏,这些后院事情自然也交给了富察氏,结果,钮钴禄氏真的发动的时候却突然难产了。
宋瑶华连忙让人去庄子上找陈氏,当初李氏难产也是请了陈氏来帮忙的,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钮钴禄氏的事情太突然,陈氏紧赶慢赶,还没到后院,钮钴禄氏已经生下孩子,自己却香消玉殒。
宋瑶华和武静芝得到产房的消息时,惊得一身冷汗。
此时她们才明白过来,钮钴禄氏这一遭应当是有人提前安排好的,至于是谁安排的这一切,她们心中都大致明白了。
钮钴禄氏生下的是个男孩,宋瑶华想这应该就是弘历了。孩子生下后,苏培盛就安排了奶嬷嬷照顾,而钮钴禄氏则是交给了暗卫处理后事。
宋瑶华看着被奶嬷嬷抱走的婴儿,又瞥了一眼一直在房外坐着的富察氏,富察氏听到钮钴禄氏的消息,也只是轻挑了一下眉头,随后就挥手让大家都散了。
至于钮钴禄氏,苏培盛只说了会让胤禛的人处理,富察氏就没有再说什么,径自也离开了。
宋瑶华走到院子门口,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这个小院子,花坛里的月季和墙边的海棠正开的鲜艳,然而院子的主人却再也看不到了。
宋瑶华和武静芝回到院中,二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宋瑶华也无心再和武静芝说话,武静芝自然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好时候,见宋瑶华样子,只好安慰了一句,自己也回去了。
宋瑶华第一次直面这样的现实,一夜无眠。
而武静芝这边,却只是叹了口气,自语道:“果然还是要心狠一些才行吗?”暖烟在她身边不明所以,但是也知道主子不是在让自己回答,只默默做好自己的事。
宋瑶华第二天精神不济,实在不想出门,让春兰去富察氏那边告罪称病,富察氏也没有为难春兰,直接给免了五日的请安。
然而宋瑶华这边,等春兰回来,她却是真的病了,说不出什么病因,总之就是全身无力,气息微弱,脉象浮若悬丝,宋瑶华从来没有这样病过,胤禛下朝后知道宋瑶华病了,直接请了太医来看。
可惜太医也说不出是什么病,只好开了些温补安神的药,让人先给宋瑶华熬着吃几幅看看情况。
春兰站在床边神色焦急:“侧福晋到底是怎么了,昨儿还好好的,只是今早有些头晕让奴婢给福晋告罪请了假,没想到这才多久,怎么会病的这样重了!”
胤禛也坐在床前看着宋瑶华脸色苍白,冷汗不止昏迷不醒的样子,眼中晕满担忧,他亲自上手给宋瑶华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回头道:“去看看药熬好没有,快点端来。”
春兰领命去了,胤禛看着宋瑶华,轻声道:“瑶华,你可要快些好起来。还记得娇娇怀着孕吗?她也快生了,你就要做外祖母了,等过一阵子就让她带着孩子回来看你可好?
还有弘旸媳妇,今早弘旸才和我说他媳妇也有喜了,他一会就来看你了,你这样可要吓着他了,我们相处了二十多年,你从来都是健健康康的,这次也会很快好起来的对吗。别让我担心好吗。”
胤禛说着,把宋瑶华的手握在手里,宋瑶华却一直昏迷着,自然是听不见他这番话的。
没过多久,春兰就回来了,她手里端着一碗药,胤禛接过来以唇试了试温度,这才半扶起宋瑶华,拿了小勺给宋瑶华喂药。
可惜宋瑶华昏迷着,喂得药无法入口,全都洒在衣襟上了。胤禛眼眸微深,侧头让春兰出去候着,春兰不敢再惹到胤禛,静静地退出门外。
胤禛低头喝了口药,随后以唇覆上宋瑶华抿着的唇,就这么一口一口给宋瑶华喂药。
等喂完药,胤禛又把宋瑶华放到床上躺好,“你曾说汤药苦涩,我这么一口一口的喂药,还不如让你自己一口气喝了的好。
可是你看,你现在都不肯自己喝药了,要是每次都让我这么一口一口的喂你,我倒是没什么,你不嫌弃药汤子苦了吗?
不想这样喝药,就早些醒来可好?不然我明天就让太医开一些更苦的药给你喂了。”
胤禛说完这些话,看着没什么反映的宋瑶华,眼中的担忧更深,正在此时,门口的春兰道:“王爷,大阿哥回来了,想见见侧福晋。”
胤禛沉声道:“让他进来吧。”
弘旸已经长成了温文尔雅的少年,进来时还不忘先给胤禛行礼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