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箐道:“一个男人睡到半夜要换个地方睡,这是出于什么考虑?”
黎可放下望远镜,“你在怀疑什么?”
谢箐道:“我怀疑阮红丽在那个院子里。”
黎可想了想,“确实有这种可能,但我们没有证据。”
谢箐看了看腕表,“两点四十,看看他出不出来,什么时候回来。”
黎可道:“这人是谁,看起来不像傻子。”
谢箐道:“确实不像,傻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鬼鬼祟祟地换地方。”
黎可打了个呵欠,“我也觉得。但愿不是阮红丽,四年啊,那可真是太惨了。”
谢箐喝了口可乐,“我倒希望阮红丽就在那个院子里。”
黎可先是一愣,随后也反应过来了,“是啊,活着还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二人轮换,一边吃瓜子一边监视那座院子。
大约十几分钟后,黑影离开东厢房,回了上房。
谢箐道:“这个时长应该是老人家,如果我是王村长,想睡儿媳妇,肯定要趁老太太睡着了。先开灯上个厕所,看看老太太醒不醒,不醒就出来做点坏事,比较稳妥。”
她在试着推测男性黑影的行为逻辑。
黎可提出疑问,“我们就在这一带查案,他就不怕露馅了吗?”
这是个好问题。
谢箐问:“如果我们不上山,看不到他家的异常,你会怀疑王村长吗?”
黎可摇头,“不会。挺和善的一个老头。而且,我们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指向他们家。”
谢箐道:“四年前警方找不到阮红丽,我们来一趟就能找到了?他们显然不会那么认为。而且,我们搜一搜马宏达家就走了,这会让他们有一种再次战胜警察的隐秘快感。”
黎可道:“有道理。箐箐,有没有另一种可能,他们刚刚进行了杀人灭口。”
谢箐撕下一片烤鱼片放在嘴里慢慢咀嚼,“我觉得不会,杀人偿命,他那么大岁数了,不会不知道……”
“又有人出来了。”黎可打断她的话,“好像还是个男的,走路姿势略有不同,又进东厢房了。箐箐,我觉得你说的没错,阮红丽肯定在他家。如果不是,这也太诡异了。不过,两人如此频繁的出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谢箐道:“也许……为败露做准备工作?”
黎可聚精会神地盯着下面,“那白天说不行吗?”
谢箐道:“不行,白天有人,做不了晚上顺便能做的事。”
“你好像很懂的样子嘛!”黎可开了个玩笑,“你说得对,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想办法进去看看?”
谢箐若有所思,这件事不好办,进民宅搜查必须有搜查证。
可仅凭她们在山上看到的这两个疑点,就让傅达找去办搜查证有点不现实——理由是现成的,人家也许在育苗呢,人家也许在孵鸡鸭鹅呢?
一旦被驳回,或者什么都找不到,大家的面子都不好看。
所以,虽然犯错误,但谢箐还是想试上一试——只要能把人救回来,挨个处分也没什么。
她放下相机,“现在去不了,天亮的吧,到时候和傅哥商量一下。”
黎可道:“傅哥若是知道了,还能让咱去吗?”
谢箐反问道:“你现在去,能保证不惊动上房的人吗?换句话说,你知道他们家一几口人,都是什么作息习惯吗?”
黎可冷静了,“行,我们再观察观察。”
……
六点,天蒙蒙亮,家家户户亮起了灯,白色炊烟从一根根烟囱里飘出来,与田野上流动的晨雾交融,景色极美。
谢箐拍几张照片,和黎可一起下了山。
刚走上大马路,她的小吉普就到了。
傅达急吼吼地问道:“小谢,发现什么了吗?”
谢箐道:“有一点发现,但可能和葛琴案无关。”
“哦?”傅达有些惊讶,“甭管什么案子,只要有发现就行。”
谢箐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刘丰道:“这确实太诡异了,我觉得阮红丽一案确实有门儿了。”
傅达点点头,“事儿是那么个事儿,但不好办吧。人家是村干部,凭这一点点就怀疑人家绑架,说不过去啊,去办搜查证都未必能批。”
黎可趁机说道:“如果你们在村子里吸引一下众人的注意,没准儿我们就能找机会进院子里走一趟。”
“哈哈哈……”傅达笑了,“小立刻行啊,胆子不小嘛,敢公然违反工作纪律了。”
黎可眨了眨大眼睛,“这不是为了工作,解救被害人嘛。师父,是不是啊?”
刘丰道:“这种事,只有傅组长这样胆大包天的人爱干,你师父我是不行了。”
“少听你师父胡说,我办案向来规规矩矩,只是偶尔……”傅达迟疑着,“这件事要是办不明白,咱们都得跟着吃挂落。”
黎可道:“我保证办明白了。”
刘丰瞪了她一眼,“你个新兵蛋子,还没转正呢,拿什么保证。”
“我和黎可一起去。”谢箐道,“一会儿咱们进村找村长,傅哥把跟葛家有关系的一些绯闻拿出来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