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二十年刑警了。”
顾凌谢过,又把电话给他爸回了过去。
柴煜抽完一根烟,还是带着电话出门,拨通了檀易的电话。
不出意外的,被檀易挂断了。
“臭小子,你就不能给我破个例吗?”柴煜骂一句,悻悻地回了包房。
沈清关切地问道:“柴秘,檀队接电话了吗?”
柴煜摇摇头,“接了才是怪事。”
沈清道:“是啊,生死攸关,檀队是警察,不可能在这时候接不相干的电话。”
关旸之问:“檀队多大,有三十了吗?”
柴煜道:“还差一岁。”
关旸之喝一口进口果酒,“太年轻了,难怪。”
柴煜不爱听这话,“你们也不要老是经验主义,老檀的脑子相当好使,不然也升不了这么快。”
顾凌解释道:“柴秘,不是我不信任檀队,受人之托,我也没有办法。”
柴煜道:“搞铜矿的大多有点儿猫腻儿,你们顾家还是小心为上。”
顾凌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谢宸也拿着电话出去了,他拨通了谢箐的电话。
“箐箐,你们法医还要参与这种案件吗?”
“哥,你也知道了?”
“顾凌的家里给他打电话,让他帮忙找老刑警解决负责此案。”
“哦……我不用参与,只是把人送过来了。一会儿看看情形,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那就好。”
“哥,你早点回,就算不回也不要太晚,尤其记得……”
“不要半路停车,对吧,哥都记着呢。”
“那就好,我现在要上楼了,改天再打给你。”
“好,你注意安全。”
“等等……大哥,我还有个问题。”
“你说。”
“大哥熟悉聚义路和星海大街交叉路口吗?”
“聚义路在开发区,新盖的房子蛮多的,我前些日子去看地,经常路过那儿。我想想啊,桃园小区,兴海小区,工商银行,农业银行,第八中学,好像还有一个什么幼儿园……哥就记得这么多了,能帮上忙吗?”
“当然帮上了,哥,务必给我保密哈!”
“箐箐放心。”
谢箐挂断了电话。
她想起来了。
汪鑫阳就被吊死在幼儿园大班教室里,两名幼师吓得精神失常,影响极为恶劣。
汪家赔了夫人又折兵,大发雷霆,指责市局救人不力,市局虽然勉强自辩,但檀易到底丢了个大人。
谢箐推想了一下:如果她是扫晴娘主谋,必定会警告檀易,不要玩花样,稍有差池,汪鑫阳只有死路一条。
从警察的角度考虑,此时他们投鼠忌器,只能顺着绑匪的要求,亲自把钱送到指定位置,并着意观察周围,试图发现绑匪的蛛丝马迹。
但也仅限于此,有汪家人监督,即便是檀易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人命一旦消逝,这个责任妥妥是市局的。
此案的主谋一开始就给檀易定好了结局——他们拿钱走人,檀易铩羽而归。
另外,如果此案主谋在与汪家的沟通中,说檀易与汪鑫阳有仇,这盆脏水就稳稳地泼上了。
现在看来,檀易上午发现汪家私采金矿,下午才举报,可能也算明智之举了——如果有仇,檀易上午就举报了,何必给汪家喘息的时间?
谢箐把前因后果理清楚,接下来就要考虑如何找到肉票了。
她总不能告诉檀易,她想起书上的情节,所以知道肉票在哪儿吧?
谢箐在楼下兜了好几个圈子,始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要不,干脆自己去救?
不行。
她根本不清楚具体情况——汪鑫阳死于什么时候,绑匪又何时把他送到幼儿园里,救下来还好,一旦救不下来,说不定要怀疑人是她杀的?
谢箐想得头大了……
一辆出租车停下了,黄振义从里面钻出来,“小谢,你怎么在这儿?”
谢箐道:“黄支队,我帮不上忙,又不想走,就站了一会儿。”
“太晚了,早点回去吧,有事再叫你。”黄振义嘱咐一句,快步进了楼道。
黄振义来了,檀易就不是主要负责人了。
谢箐把心一横,到底拿出大哥大给檀易打了过去——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是抄底sqn一案的最好机会,更是救下汪鑫阳的最后机会。
她想,如果檀易不接,她就上去找一趟。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檀易接了,“什么事?”
他刻意不提姓名,应该是考虑到有同事在,不想有不好的影响。
谢箐明白,他不该接电话,但接了就是对她的信任。
她心里踏实了一些,“檀队,不要声张,我知道汪汪在哪儿,你下到二楼来,我告诉你。”
说完,她不给檀易惊讶和思考的时间,直接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