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满腔罗曼蒂克悉数喂了狗。
抬头星光灿烂,扶手萤火熠熠,多么宁馨多么美好。
结果船上的人却在唾沫横飞的讨论红树林里头应当养多少只鸭子的问题。
不能养太多,就跟稻田养鸭一样,你放多了鸭子,没有东西吃,小鸭子就该祸害里头的稻苗跟鱼苗了。这红树林里头的鱼虾虽然是天然的,但也不能叫鸭子吃光呀。
鸭子跟个土霸王似的,啥都吃没了,那人赶海的时候要捡什么东西?再讲了,稻田里头养鱼,还能吃各种小虫子。红树林里头估计也差不多,能长萤火虫那就代表其他这样的小虫子也不少。
这些小虫子总不能靠喝露水过日子吧?肯定还是要依靠红树林生活的。它们的数量一多,红树林肯定就吃不消喽。
还有小鸭子的嘴肯定啄来啄去。红树林跟稻田还有山上的树林都不一样,后面两个地方小鸭子的嘴戳,叫翻土,能够帮庄稼、树木长得更好。这红树林天天被大海拍着,一点儿也不需要松土,松的太厉害,树根全露出来了,估计树也活不下去了。
何况鸭子养的少,鸭粪是肥料。鸭子要是养多了,肥太多会烧死树的。
几人越说越热闹,感觉的确得控制养鸭的数量。最好就跟稻田养鸭一样,一亩地放25只鸭子,这样子刚刚好。大鱼大螃蟹大虾小鸭子吃不到,还可以叫人捡了回家。
廖组长脑洞大开,觉得重要红树林就得充分考虑开发利用。这树林里头养鸭子,树林上方也可以养鸟嘛。
大青山就在养鸽子,鸽蛋营养滋补,销路好的很。
海鸟蛋他没吃过,不过水鸟蛋他尝过,味道还不赖。搞海鸟养殖也可以考虑嘛,海鸟肯定会吃树叶上的小虫子,刚好还解决了虫害问题。
二小姐的手下完全听不下去了,这人从头到尾嘴巴就没离过吃字,活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
他简直掩饰不住自己看不下去的表情,直接扭过头去,坚决离这人远远的,省得连萤火虫都没办法荡涤他的灵魂了。
余秋默默地瞥了一眼这位苔弯来的专业人士,心道,慢慢适应就好。老廖同志现在已经很收敛了,他还没提在红树林里头也养木耳种蘑菇呢,你就该谢天谢地吧。
谁知老廖就跟同她有灵犀一般,她刚想到蘑菇木耳这一茬,廖组长就迫不及待地提出可以搞蘑菇木耳的养殖。
湿度大呀,这红树林里头潮湿湿的,连给蘑菇木耳喷水都省了。这地方要是不养菌菇,那实在太可惜了。
二小姐的手下简直要忍无可忍的时候,亏得何东胜开口打消了领导的异想天开:“不行,海风海浪太大。到时候一拍过来,鸭子可以自己跑,搭的菌菇架子没处藏,直接就叫大海给拍没了。”
廖组长立刻呲牙咧嘴,活像他已经搞出了一片种植园,损失了多少蘑菇木耳一样。
他只能勉为其难地表示暂且放弃这个想法,但不能就此罢休,还是得深入研究,要充分发挥红树林的作用。
这么多人呢,你不养活了人家,就说树林再好也没用。人要吃饭呀,饭都吃不饱,说其他的,谁还听得进去?
廖组长高瞻远瞩,直接吩咐何东胜:“这个问题你要好好研究,尽快拿出个方案来。”
余秋正靠在男友怀中欣赏萤火虫呢,闻声立刻大惊:“你倒是会使唤人啊,怎么又成我家的事情?”
老廖不假思索:“年轻人就是要多做事嘛。海南是片热土,需要年轻人的加入。好好干,大有前途!”
余秋简直要拍案而起。开什么玩笑?海南现在就是个是非窝子。别瞧着表面上热闹纷呈,实际上里头却是暗潮汹涌。一个不小心踩进去,叫大浪拍死了,叫海水淹死了,叫海风刮跑了,叫太阳晒死了都有可能。
这里头的关系错综复杂,又是苔弯,又是柬埔寨,又是海外华侨,还有本土力量。刀光剑影,暗箭难防。你自己不怕死也就算了,别想拉上我男人。
何东胜笑着拍跟炸毛猫一样女友的后背,轻声安慰:“没事,我先去问问种油棕树的情况。那边有农场在搞实验,看能不能结合马来西亚的经验。”
一直没怎么插上嘴的苏嘉恒却突然反应强烈:“去海南种油棕树吧。这个我家有经验,我可以一块儿过去。”
他现在对海南岛充满了担忧,十分害怕国民党反动派的思想会腐蚀了格命群众。到时候海南岛要从虹色变成白色啦。
所以他们一定要加强力量,首先从数量上压倒对方。
廖组长眼睛发亮,深刻赞同苏嘉恒的意见:“对,你家种油棕树有经验。刚好,你把经验提供出来,你在辽宁搞好了红树林种植跟海城重建的工作,两边都不耽误事。”
说着他还语重心长地拍苏嘉恒的肩膀,“年轻人,有冲劲,很好。”
余秋的白眼都快飞上天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他这分明是想坑苏家的油棕树种植技术。
可怜苏嘉恒天真幼稚又无知,居然翻两句话就被他绕晕了。
何东胜一下下地拍着余秋的肩膀,笑着看廖组长:“我听从组织安排,组织让我上哪儿我就上哪儿。”
余秋立刻瞪眼,组织个屁,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