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 胡杨发了好大的脾气, 坚持要带自己的女同学回去, 连再住一晚都不肯。
他母亲在旁边哄, 他却梗着脖子,无论如何都不肯低头。
胡将军火冒三丈, 一直在拍桌子教训儿子,可惜他家的老三好像终于到了青春叛逆期, 完全不给老父亲面子。
最后胡将军恶狠狠地发话:“你走, 有种你就自己滚下去。”
胡杨鼻孔里头喷气,打电话要车。
车队却十分为难,没办法,除了执行任务的车以外, 其他的车都统一送去维修保养了。
任凭胡将军的三公子火气冲天,大吵大闹,车队还是一口咬定没车。想要下山的话,就只能自己两条腿走。
就是这样也不能拦住胡将军家的三公子。胡杨人在气头上, 一怒之下, 居然直接骑着三轮车, 硬是拉着余秋坐上去, 然后蹬着车子往山下走。
这回无论家里头的阿姨还是门口的警卫员如何相劝, 胡杨都跟着脖子,坚决不理睬。
他上了三轮车,两只脚一顿,就这么晃晃悠悠地骑着车走了。
胡母在后头抹眼泪, 一个劲儿骂着孽障,却还是坚持追了出去,将一个大包裹丢在了三轮车厢上。
她本来还想跟自己的儿子说几句话,然而弘扬根本没停车。要不是余秋伸手捞了一下,那个包裹也直接滚在地上了。
胡母只能呆愣在原地,然后蹲下去抱着自己的膝盖失声痛哭。
小汽车停在了她面前,贺阳见到将军夫人哭成这样,立刻义愤填膺,决意好好教育一回自己的大侄儿。哪里能这样对待父母呢?必须得捉回来好好说一回道理。
他像是拿了尚方宝剑,一面招呼人护送将军夫人回去,一面自己亲自驾车前去截留不懂事的熊孩子。
四个轮子胜过三个轮,汽油当然要比人的两条腿来的强,红旗牌汽车一夫当关,直接追上三轮车,拦在了前头。
胡杨就是个点燃了的□□桶,一件小轿车拦在前头,居然毫不犹豫骑着三轮车就要撞上去。
他这种车灯底下公然碰瓷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贺阳叫他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野路子给震到了,赶紧伸出胳膊拽住车把手,一个劲儿的说和:“哎呀,小三儿,你怎么这么大的脾气。又不值当个事情,大晚上的跟你爸爸妈妈闹成这样,你让他们的脸往哪儿挂?你自己也说你妈妈身体不好,你这不是存心怄她吗?”
说着,他走到三轮车厢边,直接伸手揭搭在后面的毯子,嘴里头喊着,“小姑娘你也是的,这个时候你就应该在旁边多劝劝啊,怎么能跟着瞎胡闹?”
毯子掀开了,贺阳也愣住了。
毯子下面的余秋则是发飙了:“干什么你?你这人可真是流氓腔调,太过分了!”
贺阳索性直接将毯子掀开了,可是三轮车厢就那么小,连躺一个人都做不到,哪里还能藏得下第二个。
余秋嘴里头啊啊叫着,伸手拽包裹。包裹都要被掀到地上了。
贺阳立刻劈手夺过包裹,直接扯开来看。他的动作太没轻没重了,包裹里头的一只罐头滚在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空气中立刻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甜味。
这下子胡杨可谓是彻底爆发了,他嘴里头喊着:“你干什么呢你?你搜身啊,你搜啊,你现在就搜,你最好抄家,把我们都通通丢进大牢里头去。”
他跟一头愤怒的小豹子似的,直接就顶了上去,贺阳吃不住,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扑了个空的军管会副主任赶紧又讲和:“哎呀,小三儿,你发什么火?叔叔又不是故意的,叔叔就是手滑了下。你别生气,叔叔马上赔你,罐头是不是?叔叔车上正好就有罐头,有午餐肉罐头,有青鱼罐头,还有黄桃罐头。麦乳精也有。”
胡杨这才雨过天晴,戏谑地看着贺阳:“可以呀贺叔叔,你是把仓库搬到你们家了吧?”
“瞧你这孩子说话。我正给老领导们发端午节的过节礼呢。这一份是我的,全都给你成了吧。”
胡杨鼻孔里头出气,大喇喇地上了车,贺阳正要跟上的时候,却被他猛的关上了车门。
胡将军家的三公子似笑非笑:“贺叔叔,罐头我收了,这车我也收了。反正你也没什么事,您就自个慢慢溜达回去吧。”
说着,他又打算将司机赶下去,“不用您费神,我会开车。”
他还朝余秋挤眉弄眼,“今晚我就露一手给你瞧瞧。前头在市区,我施展不开来,其实我开车可快了。”
贺阳哪里能够由着他这么闹性子,赶紧又开前面的车门,一个劲儿的劝他:“哎呀,这大晚上的,黑灯瞎火,你要是一不留神翻了车可怎么办?你不心疼你自己,我还要替你爸妈心疼你呢。”
说着他还朝余秋的方向一个劲儿努嘴,“再说了,你还带着个小姑娘呢。这么漂亮文气的女同学,哪里能受这个惊吓?”
胡杨鼻孔里头出气,压根就不给贺阳面子,伸出手去就要抢方向盘。
司机不敢真对他动手,只能一个劲儿往旁边避。
贺阳赶紧伸长了胳膊阻拦,白白挨了胡杨好几拳头。
两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