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分离过程然后再将血细胞回输就可以再适量补充健康人的正常血浆。没有过滤膜,可以采用离心分离的方法。我知道这很冒险,但是这个孩子真的已经快不行了,如果不冒险尝试的话,他很可能完全撑不下去了。”
患儿的母亲大概是久久等不到余秋回去,心里头发慌,居然摸到了她打电话的办公室,直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也不管电话机那头的人到底听不听得见自己的声音,只拼命地喊:“大夫,求求你们试一试吧。”
不知道为什么,余秋看着她憔悴不堪的模样,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对,这夫妻俩急吼吼地抱着孩子回来找副食品店算账,确实很奇怪。可是为人父母,看到自己的孩子这样,失了心神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如果这个孩子没了的话,愧疚以及周围人的指责,很可能会伴随孩子母亲一生。
当妈妈多不容易啊,怀孕不简单,分娩很凶险,等到孩子生下来以后,将孩子养大成人的过程,就是一场漫长的徒刑。
她们要工作,妇女也顶半边天;她们还要照顾家人,因为男主外女主内,养娃娃当然是女人的事情。丈夫只要每个月按时缴纳工资,没有什么酗酒赌博之类的恶习也不在外头勾三搭四,那即使下班回家就跟个大爷似的当甩手掌柜那仍然是模范丈夫。
但是妈妈不行,每个妈妈都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几半来用,却还是分.身乏术,一旦她们的孩子没吃好穿好或者生病了,周围人就会指责她们没有照应好孩子。
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冲动,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老师,实在不行的话,我想试试看,只不过我这边没有血透机,我想借你们的仪器用。”
省人医的血透室主任发了好大的火:“你做过血透吗?你了解血透的原理吗?你知不知道血透操作的每一个步骤的标准是什么?你以为只要初生牛犊不怕虎,无知者无畏,就可以挽救病人的性命吗?这是莽夫的思想,这非常危险,你的想当然很可能会害了患者。”
余秋苦笑,她当然知道该如何操作血透机,因为她轮转过血透室啊,不过摸着良心讲,现在的血透仪器她还真未必会用。因为接近半个世纪的时间足够让这些仪器更新换代好几级了。
余秋陷入了沉默,她没有办法说服对方,因为那是一位非常爱护后辈的老前辈。他不愿意医学后辈因为莽撞而犯下让自己毕生后悔的错误,让自己毕生后悔的错误,他们这些赤脚大夫,最不缺的就是勇气与想象力,最缺的就是严谨的医学态度。
旁边患儿的母亲还在撕心裂肺的哭着,这世间没有什么比掐掉一位母亲最后的希望更残忍的事情。
余秋呆呆的,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帮助到对方,她实在没有别的方法了。她总不能自己自制血透机。
网上那些自制血透机的牛人,其实非常危险,每一次做血透都是在拿性命做搏斗,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会造成他们再也醒不过来的结局。
余秋沮丧不已,她准备打声招呼跟对方道别,然后再想办法安抚病人的家属,不想她都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听筒那头突然间传来一声叹息:“行吧,你让他们抱孩子过来,不过要跟他们谈清楚了,这个治疗我们从来没有做过,成功的把握很低,是实在没办法中的办法,结果很可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白花了钱,孩子也抢救不回头。”
余秋鼻子一酸,感觉自己非常可恶,因为她让别人为难了。
她赶紧跟对方道歉,然后又拼命地说对不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她不应该如此想当然。
患儿父母大喜过望,既然大医院的教授同意试一试,那对他们来说就是根救命稻草,不管什么样的结局,总要带着孩子去看看,万一有奇迹发生了呢?
他们这个孩子来的可不容易。
余秋赶紧拼命地画示意图,然后在旁边详细地标注利用血透机进行血浆置换的每一个步骤跟其中的注意事项。
她看着孩子父母的态度,突然间又忍不住想到,其实独生子女政策对于孩子来说是一个极大的福音。
因为只有一个,所以父母会竭尽所能的去挽救他们的性命,如果孩子多了的情况下,那么爹妈总得要多考虑一些,他们就是不管自己的生活质量,也总不能让其他孩子跟着饿死吧。
只有一个孩子,对这对夫妻来说是高风险,但对于这个孩子来说,却绝对是福音。
廖主任还在那儿气呼呼的,他觉得大医院的洋大夫就是拿腔拿调。明明又没谁要拉着他们负责任,明明人家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治得好最好,治不好拉倒,他们还要嘀咕来嘀咕去,真是不爽快。
这就不是为贫下中农服务的态度。
余秋忍无可忍:“可是人家有血透的技术跟设备,要不是人家施以援手的话,这孩子连一点儿希望都没了。
廖主任愈发来气:“不就是台机器吗?他们能造我们就不能造了吗?”
说着,他立刻点何东胜的名字,“你给我过来!”
等到何东胜站在他面前,县革委会主任就开始咆哮了:“要办医疗器械厂的是你们,我拍了胸口给你们办,你们都办出了些啥成果,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