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叫何东胜逮着喘口气的机会。
那野猪张开大口的时候,生产队长正好捡起了李红兵掉在地上的鸟.铳,直接捅进了野猪嘴巴里头,对着猪喉咙就是一枪。
蚁多咬死象,这一回,鸟.铳威力再有限,如此近距离要害部位的重击还是让这头庞然大物身体一震,咆哮的嘴巴居然没办法再往前伸。
听到李红兵枪声的社员们也赶了过来,人人手上都带着钉耙锄头之类的武器,大队书记更是抓了把锋利的长柴刀,这是割树枝用的,又一把扎进了猪腹部,直刺心脏。
大野猪终于受不住,倒在了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众人惊魂不定,野猪怎么跑到杨树湾来了?杨树湾虽然靠山,但周边基本上没什么深山老林,野猪跟村民素来是两不打扰的。
大队书记拿着手电筒看,了然于心:“这猪嘴被炸伤了,估计是山上采石头,炸到它了。它没办法拱土找东西吃,才下山来的。”
也正因为这样,这头大野猪的战斗力急剧下降,号称一猪二熊三老虎中老大的野猪居然倒在了鸟.铳跟钉耙锄头柴刀下。
李红兵听到猪死了三个字,这才撕心裂肺地哭出声:“我的蛋蛋,猪拱了我的蛋蛋!”
大家伙儿吓坏了,就连余秋也是脑子嗡的一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野猪嘴巴受了伤,一口咬掉了李红兵的蛋蛋,这娃儿也完蛋了。
恐惧战胜了小爷们的自尊心,李红兵由着小秋大夫当着众人都面扒掉了他的棉裤。
余秋拿着手电筒左照右照,还上手摸了两把,这才长吁口气:“没事,**跟蛋蛋都好好的。”
李红兵瞪圆了眼睛,脸上还挂着泪水,难以置信:“它拱过来了啊。”
他棉裤都被撕了。
“你谢谢吊裆裤吧。”余秋叹气。
这吊裆裤还是她画的示意图,让李红兵的母亲拿那件棉袄改制的。棉裙毕竟中空,大冷天穿着腿下窜风,冻得吃不消,可是要穿正常的裤子,又怕他**跟蛋蛋搁着难受,所以索性掉裆裤吧,松松垮垮,既保暖又宽松。
小秋大夫指着□□道:“这里中空,所以野猪拱过来的时候找不到受力点,没能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李红兵眨巴两下眼睛,满脸茫然:“就是说我没事儿了?”
他妈在旁边催他:“还不赶紧把衣服穿上,大小伙子光屁股。”
下面冷飕飕的,小李同学这才想起来要害臊。
完蛋了,他居然大庭广众之下就让小秋大夫摸了他的蛋蛋,以后他还怎么找媳妇啊?
更让李红兵小朋友羞愤的事情还在后头。
大队书记伸头瞅了眼,语重心长道:“红兵啊,毛还没长呢,想啥媳妇?”
周围人哄然大笑,很是关切地盯着李红兵的子孙福旺之地。
可怜小李同学羞愤欲绝,赶紧套衣服。他刚穿好裤子,何东胜就过来揪这小子的耳朵:“枪怎么来的啊?你小子胆儿够肥。”
肯定是年前县里头那帮红未兵过来抓小秋,自己拿枪吓跑人那回,臭小子在钥匙上动了手脚。
李红兵嗷嗷叫着,死活抵赖,坚决不承认自己觊觎着民兵队的枪。
何东胜要拎着这小子回去好好审问的时候,黑暗中响起了余秋的惊呼:“小周!小周你怎么了?”
刚才大家要扶小周起来,他直接软倒在地上。
手电筒跟马灯齐齐照了过去,点亮了小周苍白的脸。他表情痛苦,右手大拇指只留了节苍白的骨节,旁边手背手掌心都在往外头冒血。
他的屁股也遭了殃,被野猪咬出了个窟窿,模样儿凄惨极了。
二妮哇哇大哭:“大猪咬二丫。”
原来刚才野猪冲向二丫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手上没有任何武器的小周直接伸出了自己的胳膊,拿拳头捣野猪的喉咙。
也是他命大,嘴被炸伤的野猪没能咬断他的胳膊,但是牙齿仍旧像绞肉机一样裹掉了他的大拇指。
二丫跟二妮都哇哇大哭,显然受到了极度的惊吓。
余秋一把抱起二丫塞给郑卫红:“快,让我爸给他们几个做心理辅导,我带小周去卫生院。”
受到了这么大的刺激,要是不及时做心理疏导的话,他们很可能会留下阴影,甚至会影响他们今后的人生。
自己这边实在是没空,她不能不管受了重伤的小周。
小周是吃生活饭的,没了大拇指,他要怎么养活自己跟二妮?
胡杨也反应过来,他顾不上再安慰吓坏了的田雨,直接拔腿往医疗站跑:“我去拿显微设备。”
河水哗哗流淌,快船直直往前扑。今晚农民夜校休假,航船照样开,这会儿成了小周的救命船。
十指连心,小周痛得几乎要晕厥过去,却不得不硬撑着。因为二妮吓坏了,小秋大夫有什么事都只能跟他交代。
“我们没找到野猪咬掉的那部分手指头,所以没办法做直接的再植术。”
小周眼前一黑,感觉自己要撑不住了。完蛋了,没有手指头,他不就成了废人,他还怎么攒钱捞小猪仔啊。
李红兵觉得这人真是抓不住重点,这会儿还愁什么小猪,即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