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必将他斩于剑下!”
“现在外面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你我都有伤在身,应在隐蔽处休养生息。”冼剑尘皱眉。
不可一世的剑神受伤后,全天下都可以是他的敌人。
华微宗与千渠正式宣战后,千渠王不死也得死了。
“他也在养伤。化身消亡,本体亦受重创。机不可失,我推测他能利用擎天树疗伤。我们立刻走!”宋潜机态度坚定,寸步不让。
要打一个几乎无法战胜的敌人,只能比敌人更狠。
冼剑尘打量宋潜机:“现在他背后站着许多宗门世家,即将挑起一场修真界战争。我们这样上路,手里有什么牌能打?”
“你、加上我、加上你那九柄剑。虽然依然势单力薄,但我们永远比他们多一样东西。”
冼剑尘挑眉:“难道你还藏钱了?不知是哪家钱庄?”
宋潜机懒得跟他贫嘴:“上路,你便知道。”
“不是吧。”冼剑尘站起身,凑近他,“上次见你,你又懒又怕麻烦,非要守着你的一亩三分地,摘一朵花就像要你的命!怎么现在变了个人?小子,你不担心你的千渠了?”
这个问题,宋潜机进秘境前确实放心不下,但现在他笃定道:
“即使我不在,千渠也有人照料。”
孟河泽一行人通过血河谷暗河离开秘境,不出意外的话无甚损伤,可以直接赶回千渠。
冼剑尘绕着他转了一圈,像幼童观赏珍稀食铁兽:
“宋潜机啊宋潜机,你竟会信人了!”
宋潜机坦然道:“人信我,我信人,有何不可?”
他心想,冼剑尘当久了天下第一,狂傲霸道不讲理,性格缺陷多得吓死密集恐惧症。
且从无相的种种描述来看,冼剑尘本就手段残忍,绝没有堂堂大能、一代宗师的修养。
“若非形势所迫,谁乐意和这样的人搭伙。”
冼剑尘转过头,不再看宋潜机。
心想这小子看似温和礼貌,实则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分明是个后生晚辈,却比那些老不死还难应付。
“若非行到水穷处,谁乐意和他同行。”
两人互相不待见,竟还要结伴同行,从死海前往大陆尽头。
宋潜机重走前世逃亡路。
这一次,他是否能改变结局?
“不仅我信人,我们现在是队友,也应该暂时相信对方。”宋潜机道,“将所有你知道的,与他有关的事、你做过的事,全部告诉我。”
冼剑尘忽然笑起来:“你在血河谷中,已经听他说过许多了吧,还乐意再听我说?”
“偏听偏信,是为不智。”
“好。”冼剑尘从储物袋摸出一套茶具,悠悠道:“此事,还要从三百年前说起……”
……
夏初,千渠郡一场大雨,将群山里里外外洗刷干净,将花草树木浇了透彻。
天气晴朗,游云漂浮在碧蓝天空中,阳光照过绿色的田野。
正午炎热,知了声声。农人刚用过饭,聚在阴凉处闲聊抽旱烟,连水牛都卧在树荫下,懒洋洋甩着尾巴,驱赶蚊蝇。
不远处,一群孩童不知疲惫,顶着烈日在河沟里玩水,大闹大笑。
当两位华微宗修士费尽功夫潜入千渠,整日所见便是一幅幅夏日田园之景。
两人面面相觑,焦灼至极。
“宗门命我等毁去宋潜机的金身塑像,断他气运之根本。可是他金身塑像到底在哪儿?”
“天城已经找过,神庙早被改做牢狱,每个村子里原先的村庙,也被推平,填作农田。”
“一定藏在隐蔽安全的地方,千渠就这么大,一寸寸翻也能翻出来。”
“万一宋潜机他根本没有金身塑像怎么办?如此复命,必遭责罚。”
两人急切传音时,忽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响起:
“仙师!就是他们两个,面生又古怪,鬼鬼祟祟!我们盯他们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