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什么大事,今早日记写得这么慢。
“不是吧。”纪辰笑容枯萎,欲哭无?泪地扒拉孟河泽肩膀:“又一个?!讲道理吗?我还一个都没有!”
孟河泽铁面无?私地扔他下去。
“宋仙官,登闻大会?一别,还没来得及恭喜你?突破。”丰紫衣爽快道,“我养的母食铁兽产崽了,回?头送一只到你?千渠郡,你?养大了就?能当坐骑,算是贺礼!”
她的白虎在她身?旁静卧,像只懒洋洋的大猫。
“仙子的好意,心领了。”宋潜机道,“只是食铁兽金贵,我养不活。”
宋院的猫都是蔺飞鸢喂,他自己还靠卫平吃饭。
食铁兽那样贵重?的灵兽,还是留给精通御兽的修士吧。
纪辰忍不住好奇:“我曾听闻食铁兽乃上古异种,既食铁也食竹,作战凶恶勇猛,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丰紫衣笑道,“纪公子果然博学,不愧是编修。”
纪辰愈发激动:“而且食铁兽毛色黑白相?间,很是特殊……”
宋潜机轻咳一声:“真黑白相?间的来了
。”
众人?回?头,只见青崖二十余人?昂首挺胸,大袖飘飘,从?另一条山道走来。
为首者子夜文殊气势内敛,穿黑衣、佩黑刀,肤色苍白。
“倒是应景。”骊英噗嗤一笑。
丰紫衣一愣,随即大笑。她身?后众女修掩嘴笑成一团。
青崖众人?未走近时,先听见黄莺出谷般的笑声、又间起伏错落的轻笑,如珠落玉盘。
而后看见青稚活波的骊英、明艳爽利的丰紫衣,还有七八位女修。
如春回?大地,白雪上开出朵朵鲜花,群芳争艳。
定睛再看,“百花亭”的三?字匾额下,立着一道清瘦人?影。
他身?边翠羽黄衫、姹紫嫣红,而他淡淡笑着,不知是无?奈,还是泰然自若。
青崖诸生顿时警觉,暗中传音:
“他们笑什么?难道笑我们?还是笑院监师兄?”
“那人?便是宋潜机、宋仙官吧。”
“什么‘英雄帖’,我看是英雄掉进脂粉堆。大早上便与女修调笑厮混,果然风流成性。”
箐斋没由来地气恼:“他昨晚还纠缠师兄,现在倒是左右逢源,春风得意了。”
子夜文殊继续朝前走,目不斜视。
纵世间万般好颜色,他眼中却似只有黑白。
顾忌院监在场,青崖众人?嘴上一言不发,眼睛瞪着宋潜机,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不屑、鄙夷,隐约掺杂几丝羡妒。
恰在此时,宋潜机开口唤道:“子夜道友,等等。”
梓墨心中闪过不妙预感,抢先道:“你?还想干什么?”
子夜文殊停下,看向宋潜机。
宋潜机越众而出:“早上好,吃了吗,又见面了。”
子夜文殊不会?寒暄,张嘴勉强吐出一个字:“巧。”
“不巧,我在堵你?。”宋潜机笑道,“我站这儿一盏茶的功夫了。你?终于来了。”
“他们两个,很熟吗?”丰紫衣喃喃自语。
骊英茫然摇头:“没听说过他们认识。”
子夜文殊微微皱眉,感到疑惑:“为什么?”
没有战意,为什么缠着他?
没有恶意,为什么提出奇怪的要?求?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为什么还这样坚持,不肯罢休。
宋潜机一拱手:“有你?在前面挡着,我比较安心。”
子夜文殊怔了怔:“无?理。”
他带着一众弟子离开。
他两人?说的话,似打哑谜,旁人?一句听不懂。
宋潜机快步追去。
孟河泽一招手,千渠弟子们精神抖擞,大步跟上。
纪辰落后几步,拉过后排的蔺飞鸢传音:“你?能不能抽空给大家做一套劲装,穿出去行走修真界,好体现我们千渠弟子的精神风貌……”
蔺飞鸢气笑了:“小朋友,我一个刺客行首,你?当我是什么人??你?家裁缝吗?!”
纪辰挠头:“对?不起,我是看对?面穿得整整齐齐,发带颜色都一样。咱们这边穿得像染缸,差点气势啊……”
护卫队弟子虽出身?华微宗,却不愿再穿华微宗的外门弟子服。
这次来赴宴,都穿着自己最好的衣服,什么样式、什么颜色都有。
蔺飞鸢瞪他一眼:“回?去量了尺寸再说。”
两人?这边传音,孟河泽一回?头,虽不知道他们商量何?事,但看表情一定不是正?事。
脑中再次闪过某个自我唾弃的念头
——还是卫平靠得住。
宋潜机继续游说:“你?知道,我是认真的,而且这件事对?你?只有好处,没有丝毫坏处!何?乐不为?”
子夜文殊需要?第一天才的名声,或者说,整个青崖需要?这名声。
子夜文殊摇头:“有好处,却无?理。”
宋潜机笑道:“对?对?,你?有原则,‘事无?理,不可行’。但今天大喜的日子,能不能破例一下?”
子夜文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