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曲凭意没有挣脱曲母的控制之前,即便天下人都知道由心阁的阁主叫做曲凭意,但在外行走的那个,却并非真正的曲凭意,而是曲母。
这也是为什么曲凭意会被评为天下第一美人,却又有凶名在外,无人得见美人真容的原因了,这传闻的由来,根本不是因曲凭意本人,而是曲母不愿外人看到她的容颜,故意为之的。
“传言误我!”谭昭抱着柱子痛呼,直恨不得来上三碗烈酒,一醉方休。
系统此刻发出了无情的嘲笑。
谭昭在系统的嘲笑声中,不死心地凑到曲阁主面前问了个问题:“你为什么那么讨厌画师啊?”
曲阁主捏着茶杯的手一顿,既然转过头,两人四目相对,谭昭本就没对得到答复抱什么期望,却未想到曲凭意居然伸手解开了面具的搭扣。
“不不不,你等等!”
曲凭意微微偏了偏头:“你不是一直对本座的真容很感兴趣吗?”
“……不勉强?”
“无妨。”
话虽如此,长久未见阳光的皮肤在面具拿下来的一刹那就泛起了细密密的小疙瘩,但很快这些小疙瘩就退却,怎么说呢,谭昭觉得他又可以了。
天下第一美人,实至名归。
“是不是很失望?”曲凭意的声音,非常淡淡然,“我与我那位母亲长得并不神似,倒是听说与我那位暴毙的父亲生得很像,所以……”
所以只要他那个好母亲在时,就会抓画师回来画他,从小画到大,画的却不是他,而是他那位早逝的爹。而不再时,照顾他的人就会强硬地让他戴上面具。因为这张脸,他才能反杀母亲,但也因为这张脸,他受了太多的折磨。
所以,他厌恶画师,也厌恶自己这张脸。
雪山,美人,清棱棱的,好像一眨眼就能飘走一般,曲凭意生得实在好,多一分则妖,少一分则寡,这种美超脱男女之相,是个人看了都会觉得好看。
但谭昭即便感知不甚敏锐,也能感觉到此时此刻的曲凭意,非常地悲伤。这种悲伤,是被父母深深烙印的伤痕,经久难褪。
“没有,没有失望。”谭昭郑重地摇了摇头,遂道,“我们做画师的,也有职业操守的,只要你不同意,我肯定不会给你画像的。”
曲凭意深深地看了一眼余温书,半晌将桌上的面具又戴了回去,他早已习惯了面具,从前是被迫,现在则已是离不开:“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谭昭一乐,也有意活泛气氛:“哪里奇怪?”
“哪里都很奇怪。”比如与他做朋友,比如相信他,比如不怕他的命格……都很奇怪。
说起这个,谭昭一拍掌道:“后院那几个藏风楼的老家伙,你可要去见见?其实我有个问题还蛮好奇的。”
曲阁主终于忍不住吐槽:“你怎么那么多问题。”
系统:因为他是小朋友,头上有很多问号,哈哈哈~
谭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人的求知欲,是推动社会进程发展的源泉。”
“……不想见。”
曲阁主话是这么说,但外头俞娘子带人来了一次又一次,最后他还是裹着大氅去见了不能动弹的藏风楼四人。
见到全须全尾、伤都好了大半的曲凭意,四个老家伙气得差点血压飙升。
“想骂就骂,本座就在这儿听着呢。”
“呸!余温书,你这是助纣为虐,他日天下倾覆,你便是千古罪人!”
谭昭觉得自己很无辜,刚开腔的又不是他,为什么指着他的鼻子骂人啊,是他的剑不够快还是阵法失效了:“这词儿听厌了,换套再听听。”
“你这是执迷不悟!”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啊。
这话谭昭可不爱听了,于是他决定坐下,以自己造过反、当过皇帝的经验给人算笔账:“你们知道,倾覆天下需要多大的成本吗?”
“就知道你们不知道,不是我看不起我朋友,但说真的,以现在圣上的能力,想要推翻天下,抑或是你们口中的为祸人间,极难。曲阁主能走的路,我简单提一两条,一呢是发明一种毒物,且这种毒物带有极强的传染性,造成人为性的疫症,但你们知道造这种毒物有多么困难吗?”
系统:不困难啊,你随便开了方子,有人敢喝,算我输!
[你闭嘴。]
“二呢,或许可以发挥曲阁主的特长,纠结一帮愤世嫉俗的武林中人,凭借落荒山的特殊风水,寻找天下龙脉之所在,只要毁了龙脉,天下将乱。但你们也是风水师,应该明白龙脉并非固定,找都不找不到,即便你找到了,龙脉攸关天下,天下强,它则强,以如今天下的运势,想毁龙脉,太难了吧。”
曲凭意听完,居然冷冷地跟了一句:“看来,你们很是看得起本座。”
以一人之力倾覆天下,听着真是格外得帅气狂霸,但真要做到,在这个仅仅只有风水的世界,那可太难了。
“这不过是你们的狡辩之词!”
谭昭反手就丢了过去:“那我还觉得你们所言不过是污蔑之词呢,光听你们叫着喊着说我朋友是天道孽子,证据呢?”
这也是谭昭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藏风楼吃饱了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