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仙仙钟情玉石,向来对这些金银首饰不甚在意,当初走时也只挑了几副贵重的带走,余下尽数放在了箱笼里边,一件压着一件,一开箱,入眼的满是一片金灿灿,首饰多的瞧不清楚,这样的箱笼一共有三箱子。
何楠还命人去请了大房的楚荷过来。
楚荷没一会儿就赶了来,路上她也听人说了何府里头发生的事,知道管着府上的大管家竟然私自挪用了婶子的首饰,被几个堂弟给抓了个正着,心里又羞又愧的。
何家二房去了京城,但大房还留守在府城里头,楚荷受米仙仙这个婶子托付过,让她偶尔还过来走走坐坐,为的就是镇住这留下来的下人。
楚荷一直觉得有她坐镇,哪怕有些小龌龊,但大的问题却是没有的,谁知道转头就被人给打了一巴掌。
在她眼皮子底下挪用了她婶子的首饰,分明是不把她放在眼里。楚荷早前也是见过这些首饰的,知道她二婶首饰繁多,是以每回查验的时候她也只是让人开了箱笼随便看看,要真是多两件少两件的,其实以肉眼看也未必能发现。
见了何楠兄弟几个,楚荷羞红着脸同他们道歉:“这事儿赖我,应该来的时候一个个挨着检查的,不然也早就发现了。”
何家兄弟又不是是非不分的,这种事也怪不到楚荷头上。
实在是他们娘这些首饰太多了些。
这些首饰倒是被丫头们给清点过,光是单子都足足有好几页,密密麻麻的,还有些不大贵重的没有登记在册上,也随时放进了里边,一开箱子满满当当的,谁都不能一眼就看到到底丢了甚么。
何楠已经命下边的丫头一一清点了。
“这事儿不赖堂嫂,这回请你来也是想请你来看看,往后免得再被这刁奴三言两语给蒙混了过去。”
大管家被押在一旁,不等兄弟几个逼问就被他做过的事交代了。
偷拿首饰是从去岁就开始的,刚开始的时候大管事只捡两三样的拿,再卖出去,赚个几十俩银子花销,但随着花销越来越大,见得越来越大,大管事每隔上两三月的也拿一件贵重的出去当。
庄婆子的事儿他也一一交代了。
说起来打管家能偷拿主家的东西,除了本身性子就歪以外,便是被庄婆子等人给怂恿的。
庄婆子一家并不是像他们跟严柱儿说的那般才回了平城,而是前几年就到了府城里头,庄家先是到处给人帮工,正巧遇上了那会还不是大管家的大管家,认了亲,有何家这个靠山,大管家还给他们找了个闲差,等何家一行上京,大管家被提拔上来后,直接就把人给招了府上来。
府上空有财物金银,却上无人主家镇守,只一隔房的少夫人过来坐坐,可不得让人心生贪婪么,毕竟自古财帛动人心。
庄婆子等人其中翘楚,穷惯了,又在何家见识到这等富贵,早就被迷了眼,便不时在大管家跟前儿上眼药,捧着人,最后怂恿他拿那些首饰当了来花用,大管家挪用金银,庄家这么大一个知情的在旁边当然也要跟着喝汤,靠着大管家都在城里买上个小宅子了,日子可别提多舒服了。
唯一遗憾的是庄家人都没甚么学问。
所以在又不小心听到严柱儿这个外孙子的出息后,庄家和庄氏等人正经严肃的商议了过后,决定把这个外孙子给认回来,这样他们庄家以后那就是耕读之家了,说不得还能改换门庭的,只等往后的小辈儿们起来后,指不定他们家也能出个有出息大官,连带着让他们也跟着沾光。
“你们这些大富人家银钱多得放家里蒙灰,接济一下我们穷苦人家怎么了,我们又不是故意拿的,算借的行不行,等以后我家发达了再还回来不就是了。”
庄婆子见被拆穿了,哭闹不成就示弱了。
“我家柱儿跟你们那还有关系呢,你们就不能看在他的面儿上饶了这一回的?”却是绝口不提要把拿出去的还回来,只想着让他们看在严柱儿的份上不再追究,过了也就过了,用了也就用了。
最多他们以后再不拿了不就是了。
绕是四饼这么爱乐的人都忍不住冷下了脸:“你还有脸提柱儿?柱儿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有你们这群不要脸的外家的。”
要不是看在柱儿的面下,他们早就把人给送到官府了。
庄婆子脸皮也厚,任由四饼骂也充耳不闻,只让他们看在严柱儿的份上绕过他们这回子,没一会儿,庄家有一个没一个的全到了,连严柱儿的生母庄氏也到了。
见到跪坐在地上的庄婆子,庄氏当下就嚎叫起来,母女两个抱成一团儿,或像是被他们给欺负了似的。
整个厅里都是这母女两个的哭声回荡。
对着两个妇道人家,楚荷便出了面儿,不耐烦的说道:“行了,哭甚么哭的,如今知道哭了,当贼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被发现了会如何的,还有脸哭。”
到底哪儿来的大脸啊,还接济他们贫苦人家,楚荷险些被这话给气笑了的。人家有钱就活该接济,凭什么啊?
有钱人发善心是人家善良,人家不做善心的事那是本分,谁也怨不着谁,毕竟这白花花的银子那也不是天上掉下来,伸手就能捡到的。
就像他公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