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路,露出说话的人。
这是一位瞧着端正大房的女子,梳得是姑娘头。
她朝米仙仙露出个笑:“这不是米姐姐么,当真是好些年不见你了。”
米仙仙同样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钟姑娘说的是。”
钟离夏没见到米仙仙被众人围攻后那副羞愤的模样,心里颇有些不高兴,转头同几位夫人说:“夫人们这是说甚么呢,米家姐姐这是头一回上京,又是头一回参加这等宴会,面儿生得紧,你们可得带着她好生熟悉熟悉。”
似模似样的说了两句后,她又朝着米仙仙很是大气的表示:“米姐姐,这秋日宴是我一手操办的,妹妹在这方面也算有些心得,办了好些回了,米姐姐家里要是需要办宴有甚不懂的也可以问问妹妹,妹妹定然知无不言。”
几位先前在米仙仙跟前说话的妇人一听钟离夏这话,顿时抿着嘴儿笑了起来:“姑娘放心,我们啊定会好好带带这位夫人的。”
这怎么带,自然是她们说了算。
钟离夏仿佛听不懂她们那话,反而松了口气似的点点头:“这就好这就好。”
“米姐姐你头一回来,这几位夫人也是王府里的常客了,有她们在,你就安心在王府赏花喝茶就是。”
米仙仙心里好笑。这可不敢,让她们带着,只怕是要带到沟里去了的。
不过她也当真有要请教的,米仙仙背着小手走了几步,在那几位夫人跟前儿打量了半晌,问:“钟姑娘,你说这王府的秋日宴是你一手操办,那这宴请宾客可是你一手操办的?”
钟离夏挺着胸:“自然。”
这是莫大的荣耀,不然,她一个商贾之女,别人凭什么给她面子?
“那就好,我说呢,安郡王妃堂堂王妃娘娘,岂会办出这种惹人发笑的事。”
钟离夏心里有些打鼓:“你甚么意思。”
米仙仙抿抿嘴儿,声音放大了些:“其实也没甚,我一个从乡下来的妇人家,原本以为这堂堂王府必然是门槛极高,往来穿梭的夫人们也必然是大家夫人们,最少那也是富贵无双的,如今看来,王府这门槛真是甚么人都能放进来了。”
她显然的意有所指,不止四周这些人听到,便是这后院里的夫人们听闻这一说辞也不由得看了过来。
钟离夏大恨:“米姐姐还请慎言才是,这里可是安郡王府,米姐姐还是莫要胡言乱语,发你的脾气才是。”
呵!
米仙仙一行上京也有好些日子了,外边的传闻来了后她也是知道的,只是府上都是他们从府城带来的人,倒是没人议论,但外边的风言风语总是会传些到耳朵里头。
一见到钟离夏,米仙仙就知道这外边的传言是谁传出去的了。
“钟姑娘的意思是这府上邀请的夫人都是大家夫人们?”
钟离夏跟米仙仙也是打过交道的,知道她不好惹,但这会儿众目睽睽之下,她自然不能否认:“是!”又添了句:“府上邀请的夫人都是三四品大员夫人,甚至还有诸位诰命夫人们。”
她是想告诉米仙仙,她就是在狡辩也没用,安郡王府设宴,钟离夏敢操持自然敢保证这请来的都是说得出名号的官夫人们。
“比如这几位夫人,有通政司副使夫人、太常寺少卿夫人、太仆寺少卿夫人,哦,对了,还有大理寺少卿家的夫人。”
她指着先前在米仙仙面前耀武扬威那几位,语气加重了几分:“这几位可都是正儿八经的从四品官员家的夫人。”
几位夫人挺着胸,一副高高在上。
米仙仙噗呲笑出了声儿:“几位夫人这模样我还以为是一二品大员家的夫人呢。”
她随手抚了抚头上两支玉钗,“先前这几位从四品的夫人一口一个乡下人,我心里还很是惶恐,以为这不知是打哪儿来的大员夫人呢,还说我穿得寒酸,钟姑娘家也是开商行的,你来告诉这几位夫人,我这一身可寒酸了?”
不等钟离夏来品鉴,已经有人说了。
“这一身可不寒酸,尤其是那两支玉钗,打造精细,尤其是那玉,都说看玉首先得看颜色,一般的为鲜绿色,最上品的是深绿色,二看透明,三看这是否均衡,最后是形状,夫人这钗厚实,各种都占了上品,想来一支也得上百两才能买下。”
钟离夏也不得不站出来:“夫人说的是,米姐姐这两支玉钗确实是难得的好物。”说完,她正要劝米仙仙,让她大度些,米仙仙已经捂着小嘴儿,很是好奇的朝几位从四品的夫人发问了。
“我们这乡下来的,头上也只戴得起这几百两一支的玉钗了,不知几位夫人头上戴的可是价值几千金的?”
她眨巴着眼,很是好奇。
一直没吭声的夫人们顿时轻笑出声。
被钟离夏介绍的那几位从四品的夫人更是恨恨的盯着米仙仙,吓得她不住的拍了拍胸膛:“几位夫人这么看着我做何?可是我说得不对,不是几千金,而是上万金了?”
“几位夫人家中可真是豪富啊,不知是何等人家,几代富贵才攒了这么多的银两来,让诸位夫人们花销不完,真真是让人羡慕呢。”
几位夫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有人忍不住喝道:“你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