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成了官夫人,但一入京,在众人贵夫人面前还不知得多低下,她们是见过不少随着夫君上京后在诸位夫人里说不上话的夫人们,低着头,夹着尾巴溜了的,便是汪夫人自己,那也是数十年才得了如今的名声。
打从心里,她们就先给下了定义。
也就是因为这份打从心底里的轻视,汪夫人并没有把她看在眼里。这会儿子交锋,她已经知道了米仙仙不好惹,当下要张口,汪明月抢先道:“还大周律法,你一个乡下来的认字么,还口口声声提甚么大周律法。”
汪夫人心里一颤:“明月闭嘴!”
在汪明月不敢置信的目光里,汪夫人不忍心的撇开眼,呵斥着:“你看你说的甚么胡话,还不快给何夫人道歉!”
米仙仙却很是大方的摆摆手:“不用了。”
汪夫人面上刚一松。
只听她又说了起来:“道歉就不用了,等回京了让汪姑娘多读点书吧,姑娘家甭管乡下人还是城里人,见识浅薄了都容易惹人笑话,还大庭广众的说出来,还是国子监汪大人的嫡女,说出去也实在是丢人了些。”
“对了,也不知道汪姑娘定亲了没有?若是定了,那更得好生读点书了,不然这丢的可不止是汪家的脸面,还有夫家的脸面了。”
她还似模似样的摇头叹了口气儿,一副真心实意的模样。
汪夫人险些要晕倒。
米仙仙每说一句,汪夫人都觉得她的脖子被人给掐住一般难受,等她说完又见她还一副为她们好的模样,整个人都发晕,又恨不得上去挠她几下。
她就这一个嫡长女,张口闭口被她一个多读书给下了定义,以后哪里还能嫁个好人家,更何况,汪明月已经在议亲了,若是那家人听了这话,万一反悔了,她们汪家可就丢人丢大了。
堂堂国子监的嫡长女,谁都觉得汪明月承继父辈,才学过人。远超京城一众贵女,这也是汪夫人跟人议亲的资本。
但其实汪明月只是会认几个字罢了,她打小就不爱读书,许是承了汪夫人这点,甚么诗词歌赋更是不会,不过汪明月倒是学会了汪夫人粉饰太平的本事,多年来也没人发现,还在京城得了个才女的名头。
驿站大堂里,不少人都忍不住低低笑出声儿。
他们还以为这大理寺卿家的正三品夫人是个软柿子让人拿捏的,没想三言两语就把汪家母女说得哑口无言,灰溜溜的回了汪家队伍里。
四饼还在母女身后高声说:“这位汪姐姐,我这里还有本周律,你要是不信尽可来拿去瞧瞧,相信你识字定然是能看懂的对吧!”
先招惹了他们,哪里这么容易溜掉的。
汪家母女背影一僵,走得更快了些。
汪家队伍受这母女两个也被人排挤,戏谑,也没好意思在大堂里多待,很快相继回了楼上房里。
赶了一整日的路,何家这边倒是吃得高兴,尤其是四饼,估摸着是吵累了,连着吃了几碗饭,大饼何越几个想安慰安慰他们都无法,只得看了一眼,也用了饭食儿。
次日,何家正要赶路的时候,大堂里除了他们一行便没人了。
“昨儿不是还见这驿站里都是人么,怎的这会儿没人了。”米仙仙慢腾腾的用着早食儿,旁边经过的驿站小二顺嘴答道:“夫人有所不知,昨儿却还有另外两拨人,一拨是赶往京城的,今儿一大早就赶路走了,另一拨儿是一家商贾家,在驿站里歇一晚,一早也赶回家了。”
汪家的事儿昨儿闹得大,那汪家许也是没甚脸面见人,又不想跟何家碰上,便早早走了的。
米仙仙闻言点点头,她是知道这驿站也不时会收容过往行人的。
汪家急着赶路,何家可不急。庐月昨儿赶路不舒坦,到了驿站就到房里歇息去了,汪家的事儿还是后边听四饼绘声绘色讲的,正想看看那汪家母女,汪家却先一步走了。
米娇娇这个小人还睁着朦胧的眼,坐在娘亲庐月怀里鼓着嘴儿,说要给姑奶奶报仇。
米仙仙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好好好,姑奶奶等着。”
何家一行是天大亮了才出的门儿,米仙仙也不想再跟那汪家队伍遇见,还让人走慢一些,如今入了秋,天时凉了下来,只要赶在入冬前进京就行,也不用担心天寒地冻的了。
那汪家许也是打的这主意,连着好几个驿站都没碰到他们人,但为了跟何家错开,汪家上下就免不得吃苦,那汪夫人和汪明月都是娇生贵养的,不过几日就受不住了,几个庶女不敢喊苦,汪明月却是说甚么都不干了。
“娘,那家不过是乡下来的,你怕他们作甚的,搞得咱们灰溜溜的,我不要赶路了,你让我歇息一日吧。”
汪夫人往日都纵着她,哪怕是汪明月不爱读书也由着人,但这回她却红了眼,对这个女儿满心不满:“我们这样赶路为了甚,那还不是因为你!”
“你说你好好的发甚么疯,非得去招惹她一个乡下来的泼妇,还想歇息,你该庆幸这回只是在驿站里遇上,没人认识咱们,这要是在京城,你还有甚么名声可言?你还想不想嫁人了?”
汪明月被一顿骂,也红了眼眶:“我怎知道那泼妇如此小性儿的,看来京城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