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了,楚三娘子就怕何家觉得楚家门第太低,突然给反悔了。
这府城人人都知道他们楚家的闺女要嫁到何家去的了,要是何家反悔,他们家怕是得被全城的人笑了。
好在没两日何家那边送了礼来,给楚家定了亲,两家的亲事又准备起来。
年节不久,何平宴便收到了信儿,那位接任的知府大人不日便要到了。他这边在各文书归档后已经鲜少去府衙坐镇了,以姚同知等下属请他去饯别宴。
这饯别宴是特意为他办的,何平宴拒绝不了,只得去了。
倒是米仙仙不大高兴:“饯别宴,别又是甚么给你送美人佳人的吧。”
就这些衙门里的,还还意思到处宣扬她这个何夫人嫉妒成性,目中无人,就他们这做的这些事,想让她有甚好脸色,下辈子都不行。
上回那俩美人被他们怂恿,以为嫁到知府府上来是来吃香喝辣的,后边被米仙仙送回去没两日就嫁了人。
她现在脾性好了不少,不然一听这甚么宴就不让他去了的。
米仙仙决定给他们一个机会。
让他们好好办一场饯别宴,别整些幺蛾子。
她抬着下巴,一副娇矜的模样,何平宴含笑:“哪能啊,就是一个饯别宴罢了,不过夫人若是说不去,为夫不去便是。”
米仙仙哼道:“我哪能阻止你去啊,回头不去了,外边又得说我专横跋扈了,连个饯别宴都不让你参加,你这个堂堂的知府老爷,大理寺卿被个妇人压着,面儿上无光啊,又不知得多少人心疼你了。”
这府城的妇人大姑娘的,最是心疼这个被知府夫人给欺压着的大人了,恨不得把她扯下位置来自己做这个何夫人的位置,去温柔他体贴他的。
要不是她在他身边放了人,让这些人有了顾忌,扑上去的不知得有多少的。
城里这些人说她善妒倒也是不假的。
“谁敢说你,为夫给你出气去!”
他一本正经,只嘴角带着笑模样来。
他知道米仙仙没生气,不过是说着玩玩,便也是笑着在跟她说。若是她认真的不要他去,何平宴却也是不会去的。
米仙仙瞪他一眼,摆摆手:“去吧去吧,快些去,免得去晚了又说是我不让你出门子。”
何平宴看了看外边天色,见确实不早了,只得出了门。
饯别宴是夜里办的,这会儿大街小巷早就挂满了灯笼,还不到初春的时候,天气仍旧十分寒凉,何平宴出门也披着披风。
他的身影一出现在酒楼,立时就有眼尖儿的下属迎了上来,把人往楼上迎,嘴中还说着讨喜话。
“知道大人肯赏脸,这饯别宴前日就筹办起了,听闻大人喜字画,特意请了班子吹拉弹唱的,还有几幅画,请大人品鉴品鉴。”
丝竹声传入耳里,并不是那等靡靡之音,唱着情长情短的艳浓小曲儿,走上台阶,随着那叮咚悦耳的琴声,清雅的女声轻灵启嗓,声音泛着淡雅,是当地一首盛行的民风小曲儿,讲述那桑女采桑的趣事。
便是这吹拉弹唱的戏班子一看,周身也没有那等风尘之气。
何平宴朝着一众下属肯定的点点头。
这饯别宴上倒是长进了,没弄那等奢靡的氛乐来了。
姚同知、张通判位于一众下属之首,在他踏上台阶,也带着余下的下属们迎了来,各个脸上都挂着笑模样。
“大人来了,快些入座。”
何平宴如今是三品大理寺卿,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这些官员们更是不敢得罪,只得小心把人捧着。
何平宴入了座,招呼他们:“不必多礼,都是多年的同僚了,你们还唤我一声大人,便是承认如今我还这府城的知府,何必拘谨。”
话虽如此,但都是老油条了,宁可恭敬些也不愿得罪了人。
姚同知也不愿得罪他,唤人取了画来让他品鉴。
听闻何平宴喜书画,但也只是听闻,事实上他们这些当下属的还当真不知何平宴这个上峰到底有甚偏颇。
何平宴在任时,除了在府衙里处理公务便是回何府,甚少跟下属们一块儿赏花吃酒,除了几位好友的邀请会给面儿,余下一概不接。
喜书画,那也是他们猜的。总归是读书人出身,这琴棋书画总有几样是喜爱的,若是这画何大人不擅长,品鉴不了,他们不出声附和就是,谄媚讨好谁不会的?
姚同知、张通判都是老交情了,两个人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所想。
尤其是张通判,他都已经在心底里打好了主意,等何大人开了口后第一个出声讨好,要抢在姚同知面前,谁知何大人接了那画后展开,却是皱起了眉头。
他不由问出了声儿:“大人,可是有何不妥?”
姚同知慢了一步,心里骂了张通判一声儿,也跟着问:“是啊大人,可是有甚不对的?”
好一会儿,何平宴才开了口:“这画,可是前朝流传至今名画清河夜月图。”
这画是姚同知献上来的,对此他心里也很是震惊,怎么也没料到何平宴竟一眼认了出来,她收回震惊的眼,忙道:“大人说得是,此画确实是清河夜月图,可是这画有何不妥?”
他原本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