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仙仙极为无语。
张氏以为她还是十七八的大姑娘么,不高兴了就跺跺脚跑开。
但她还是柔声问道:“大哥,你不去追么。”
何志忠立时摇头:“不去,等会你大嫂自己就会回来的。”
何志忠可从来不会惯着人。
他不是二弟,张氏也不是弟妹,二弟文雅,能奈得下性子,好声好气,弟妹也能听得进劝,他性直,也不懂那些风花雪月,张氏更是会胡搅蛮缠,他要是不拿出一家之主的威风把人镇住,张氏就能踩在他头顶作威作福的。
何志忠往里走,还跟她说:“别理你大嫂,你越理她就越来劲儿。”
但任氏烧的水他也是不敢碰的,白白浪费了一锅水,何志忠生怕再出个任氏惹得家中不安宁,亲自烧了一锅水来洗漱。
这兄弟两个,别看模样性子不同,但为人处世却都差不多,心里都如明镜儿一般分得清清的,离得这些麻烦远远的,不若别人一般,哪怕想离这些妇人家远着些,但抹不开面儿,甚至有将计就计的想占些便宜的。
何志忠在知道任氏不是家里雇来的后,连她烧的水都不用,就怕以后被人说上一句他用了谁给烧的水,说都说不清的。
要说,这水还是他家的呢。
“对了弟妹,二弟让我给你带了封信。”
何志忠去烧水前,拿了封信给米仙仙。
二饼三饼好奇的看着米仙仙手里那封信,三饼问:“娘,爹是不是催我们快些回去了。”
“肯定是。”
二饼应道。
何平宴在书信言谈间倒是一句都没提过催他们回去的事儿,反而很是大度的表示说让他们多待些日子也无妨,以她的想法为主,不过又转而提及说四饼想娘,这几日都没甚么精神气儿。
当着儿子的面儿,米仙仙忍着笑,一本正经跟他们说道:“没甚么,你爹就是写信问问情况,说说家常。”
三饼点点头,二饼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很是不信。
不过二饼很是知情识趣的,见状,拉着三饼出去了,还不忘了趁机教导弟弟:“你看娘笑的模样,咱们就不打扰娘的了。”
三饼一脸的懵懵懂懂,看他:“什么笑模样?”
“笨。”二饼悄悄凑近了,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
三饼点点头,眼中的疑云还是没消。
二饼说娘的笑跟往日不同,笑模样只有对着他爹时才有,跟对着他们是不同的,但三饼回想着他们娘的笑,怎么都觉得是一样的。
笑还能分不成?
二饼无奈了。
这个傻弟弟哟,简直不开窍!
米仙仙嘴角的笑意更深,见两个孩子手拉着手离开,不由同身边的人参说了一嘴:“你说,二饼是不是开窍得早了些。”
人参笑答:“二公子目光如炬,奴婢想,许是二公子只是有所察觉罢了。”并不是真的开了窍。
米仙仙想想,也觉得如此,二饼不过才十一,能开甚么窍。
二饼观察细微,细致,常常能把人给问住,三饼跟二饼比倒是个十足的孩子,满身的孩子气。不过现在的孩子可不得了,小小年纪就开始操心家里的和睦。
任氏在那日登门后,后边连着好几日都没再登门了。
张氏也果真如大哥何志忠说的那般,跑出去没一会儿就灰溜溜回来了,不过这两日还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米仙仙也没理会她,又在何光刘氏老两口跟前儿说了两回,老两口便答应跟着去府城。
不过他们是仍旧跟着大房的,这回去也是帮着大房打理房舍。
他们虽是应了下来,但真要去到府城,少不得要收拾行礼,妥善打理家伙事,府考在即,米仙仙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定了日子回府城,大哥何志忠便留下帮着收拾,等妥善安置后再前往府城来。
临行前,米仙仙去见了米馨这个侄女。
她前脚刚出门,后脚没见那任氏便登门了。
任氏也是听说了何家要举家前往府城的事儿。
米馨前两载由着米婆子给挑了一户商户嫁过去,米仙仙当时不得空,来不了,便遣人送了份厚礼来。
米馨婆家也在县里,姓张,做食铺买卖的。
“夫人,这张家到了。”马车停在了一户人家门前,是一座三进院子,门口还放着两个石狮子,瞧着倒是气派。
张家做吃食买卖,因着有一本祖传的食铺,有了这份手艺,一步步做大,如今在县里已经开了两个酒楼,名下有四五间铺子,算得上是殷实人家了。
米馨嫁的是张家长子,如今张家的食铺便是这位张家长子在打理。
米仙仙下了马车,在张家门前看了看,这才微微颔首:“去敲门吧。”
米仙仙这个侄女原是在娘家大嫂王家长大,被王家三房给调换了,把好好的米家闺女换到了王家三房,把他们三房的闺女换到了米家。
米馨在回了米家后被米婆子亲自带着养了两年才挑的人家,米馨被王家三房养得有些怯懦,这张家便是米婆子挑的厚道人家。
大门被敲响,又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懒洋洋的问了声儿:“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