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呢,张氏呢,快些叫她出来。”
她熟门熟路的,直到见到了在院子里的米仙仙,脚下一顿。顿时颇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位便是弟妹吧,你认得我吧,我是任氏,原先便住你们大房隔壁,跟你大嫂那关系可好得很呢,我这样叫你,你不介意吧?”
她笑盈盈的,一副爽朗的模样。
米仙仙:“……”
这叫都叫了还问她介意不介意?
米仙仙也知道这任氏是谁了,她便是原先隔壁赵家的儿媳妇,因着她,如今何家跟赵家闹得不可开交的,她竟然还敢登何家的门。
“任大嫂来错地方了,大嫂回了乡下,你们关系好,想必也是知道的吧。”
任氏嘴角一僵,笑了笑,打蛇上棍的说了起来:“弟妹用不着跟我疏远,想必你也是听了我跟赵家的事儿,这也怪我这人眼里进不得沙子,你大嫂张氏又好心,不然啊我可真真是没法子了,这不,她走得急,只说去乡下住上两日,我还以为她回来了,特意给她熬了汤呢。”
她挑了挑眉心:“这样吧,既然张氏不在,不如弟妹你喝吧,不是姐姐自夸,这熬汤的手艺我可不比外边食铺里的差,保管你喝了还想,正好姐姐左右无事,干脆每日给你送一盅罢了。”
“不用……”
“妹妹你可千万别推辞,我这是心里感念呢。”说着怕她再回拒似的,任氏摆摆手便走了,来去如风,在这庭院里很是娴熟,走至灵芝身边时还朝她笑笑。
灵芝一头雾水:“夫人,这……”
他们夫人丫头这么几个,用得着她来送汤?
“让她送。”
米仙仙倒是想看看这任氏葫芦里卖的甚药。
“可、可这妇人……”
米仙仙替她说完:“脸皮厚?”
别说灵芝这丫头,便是米仙仙自己都没料到任氏这脸皮。换了一般人,若是和离了只怕好些日子都不会出门,更何况来这巷子了,旁边就是赵家,任氏是丁点不好意思都没?
她就不怕赵家见了她会生出是非来?
但任氏不止来了,还很是大大方方的模样,穿红带绿,妖妖娆娆,脸上丁点伤心难过没说不说,还有心思熬汤送来,她是真不知张氏不在么?
米仙仙可不信。
“夫人可要小心些,奴婢瞧着这妇人不是个好的,一进门就先在院子里转,那眼珠子滴溜溜的,见到夫人的时候那眼里都在放光,甚么冲着大夫人来的,依奴婢看,这任氏只怕是冲着夫人你来的。”
“下回她要再来,奴婢可不会再给她开门了,看她还怎的进来。”
米仙仙:“你说的倒是跟婆母说的差不多,她也说这任氏不安分,一双眼珠喜欢乱看乱瞧。”她修长的手指轻轻在庭院盛开的花瓣上碰了碰,如玉的指尖透明绯色,嘴角勾着一抹笑:“让她来,也瞧瞧她打的甚么主意。”
她相公都不在,米仙仙才不怕任氏有何图谋。
她可不怕。
接下来,任氏果真风雨无阻的往何家送汤,有时给米仙仙送一盅,有时给老两口送一盅,甚至连两个饼饼都没漏了,特意端了来,回回都是做足了一副麻利勤快的模样,送了汤不说,还抢着干活,何家上上下下的活计就没有她不做的。
她这般大张旗鼓的,丝毫没有掩饰,隔壁赵家很快就发现了,赵婆子气得又在何家门前破口大骂的,不过这回刘氏没出面儿,是米仙仙派了人参去,跟赵婆子晓之以理了一番,很快那赵婆子便不敢再声张了。
也只能悄悄在心里咒骂两句罢了。
四五日后,县考名录贴出,二饼三饼都在其中。
不过米仙仙没想到连严柱儿也在。
严柱儿与何家众人关系都处得不错,尤其是跟四饼,两人若是在一处便是时常形影不离的,何家每回在书院放假便会接了他去府城住上一月,柱儿功课不错,便是这回过不了那也是迟早的事。
正好二饼三饼要回府城参加府考,米仙仙便让人去严家说一声儿,让严柱儿到时与他们一道儿。
“大夫人那边也叫人来传了信,说想回县里了。”
任氏已经在何家进出好几日了,厅堂厨房进得勤,连院子里的花儿都帮着打理起来,她也不小家子气,大方得跟自家似的。
正说着,外边当归来说,说大爷归来了。
米仙仙起身朝外走,踏出房门时突然低头说了句:“去叫我大嫂回来吧,晚点就是,不必太早。”
她心里有了个主意。
随即她带着人参迈进了堂屋:“大哥怎的回来了?”
二饼三饼比她先到,正跟何志忠见了礼。
闻言,二饼看了他娘一眼。
何志忠道:“是二弟收到弟妹你的信,让我回来瞧瞧。”
米仙仙在决定延后回去便给府城去了封信,说了大嫂张氏的事儿,她也只是想着写信告知一声儿,倒不想相公却让大哥回来了。
“我在劝爹娘跟我们去府城呢,正好大哥你也来劝劝,那楚家的姑娘可是要及笄了,咱们家一个当长辈的都不在可不像话,是吧?”
何志忠点头,他是确实觉得如此:“是,很不方便。”家中没有妇人,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