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三三俩俩的行人走在街上,有男有女。
跟柳平县相比,平城的风气更加开明,年轻男女们走在一处,只要关系正大,便不会被人说道。路过一处食铺,马车停了下来。
米仙仙被扶下马车,很是疑惑:“来食铺做何,不家去么?”
何平宴揽着人往里边走:“难得出来一回身后没有那几个小子。”
都这么大了还喜欢跟在爹娘后边,也不嫌丢人。
“你不是想吃奶片糕么,这家铺子里的奶是从关外来的,很是正宗,特意带你来尝尝。”
米仙仙眼一亮。
那都是上月里的事儿了,没料相公竟然到现在还记得。
“走吧。’’他带她进去,说起了这家铺子的来历。
奶片糕是方记铺子独有的点心,别家的奶片糕不是味道不正宗便是口味上欠缺了些,平城人家多富庶,尤其如今征清明和,吃食铺子如过江之卿,若是没有些特色,是留不住人的,这挑糕点,自然也是挑那正宗的买。
但方记的奶片糕并非是一直有的,而是过了深秋后,直到入冬才供应,别的时节一概没有。
“这奶是从关外来,关外的人擅养羊,其味儿不膻,与关内很是不同,关外路途遥远,哪怕是快马加鞭,这送来了也得好几日了,得用关外特有的贮存法子,再有这天时,才能送来做成糕点,保证新鲜。”
掌柜也听了这番话,不由说道:“客人说得是,分毫不差。我们方记的奶片糕确实如此,所以只能深秋后才开有的,到了开春,想要再吃上,便等足足等上好些月了。巧得很,近日也是我们奶片糕今载第一日开张。”
在大周,与关外各族通商并非甚稀奇的事儿,大周地大物博,人口稠密,跟他们做买卖只有好处的,甚至多年来,因着这通商,关外不少族已经过上了富裕的日子,再也不用担心每年一入了冬,关外的草原上大片大片的雪地覆盖,人和牲畜没吃的了。
米仙仙去岁尝了些,便一直惦记着。
上月里,她想起来,便当着何平宴的面儿随口说了一句。
当时,他却没有说话,米仙仙也没在意,本就是顺口一说的事儿,谁知道他竟然真真记到了心里头,方记奶片糕今日推出来,他便带了她来,光是这份心意就足以让人动容。
米仙仙伸出手:“给我包七份。”
她笑着转向他:“咱们一人一份。”
她笑容甜美,何平宴眼中仿佛有流光在闪动,是那般柔情宠溺,声音温柔至极:“好。”
掌柜快速的把糕点包好了,递了来:“爷,夫人,你们的糕点好了。”
米仙仙接了来,付了银子,两人这才返身上了马车回府。
他们走后,方记的小二们才开口说道:“这夫妻俩可真真是恩爱,那位老爷的目光就没从夫人身上离开过。”
这世上女子得以站稳了脚跟儿,但还是被家中的男人压上一头,该在外头的还是在外头养外室,该添小妾府上还是得添小妾,吵闹不休的,甚少有这般围着一人转的。
掌柜敲了敲他的脑袋:“你也不瞧瞧人家那位夫人模样如何,有这般模样的妻子,其他的庸之俗粉又哪里看得上的?”
小二回想起方才那位夫人的一颦一笑,说是这满室生辉也不为过,认同的点点头。
那倒也是。
米仙仙带了奶片糕回去,给几个孩子一人发了份。
米仙仙觉得,她相公对她这么好,她必须得投桃报李,也为她相公做些甚么。
夫妻之间,当然得有来有往才行。她这驭夫之术可不是白学的。
翌日,何平宴前脚去了衙门,后脚米仙仙便让人参几个把何平宴的衣衫通通找了出来,拿着块布匹跟着比划起来。
她要亲自给她相公做件衣裳。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
“怎样,你们觉得如何?”
人参站了出来,面儿上很是为难的模样:“夫人,不如你给老爷绣个荷包吧,奴婢瞧着老爷的荷包已经旧了。”
这个简单。
何平宴随身的荷包都旧了好些年了,米仙仙也是说过要给他换一个的,但何平宴不忍她花费力气去做针线活,便一直没同意。他身边的人都知道知府大人身侧的荷包是夫人亲手做的,多年来哪怕是旧了,知府大人也舍不得换下。
“对对对,要奴婢说,这衣裳不急,但那荷包日日挂在腰间,岂不是更能突出夫人你的心意。”灵芝几个也纷纷说道。
米仙仙想了想,觉得她们说得很对。
缝制荷包其实不难,想做得精致就难了。
米仙仙做的头一个便送给了何平宴,她还在上边儿绣了一棵翠竹,何平宴还曾亲口夸她做得好。
“你们说得对,做荷包这事儿我还是很拿手的。”
米仙仙很是自信。
几个丫头都有些一言难尽。
老爷腰间那个荷包跟老爷实在是不搭得很。
米仙仙说到做到,没过几日就做好了。
是一个青色的荷包,做得甚小,用的是上等的绸缎,平日里看不出,但在阳光下会折射出金色的丝线,很是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