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琴站在何家门口,只觉得心头一股股的火在烧。
她的儿子胡明被人堵在了床上,刘月琴夫妻两个被带过去时又气又怒的,尤其是胡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他哭诉,这一切并非是他的错,他也是被勾引的!
没错,她的儿子岂会有错!
错的都是别人!
错的是那个勾引他儿子的小贱蹄子,还有那些妄想嫁进城里的人,这些小贱蹄子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知府夫人也是!
都是一丘之貉!
刘月琴当然不会同意让她儿子娶一个婆落户,还张口就八百俩的聘银,真当自己生的是天仙不成?
刘月琴跟人大吵一架。
当然,没吵赢。
儿子还被扣了。
人家放了话,刘月琴要是再不把聘银婚书准备好,那他们就把胡明压着,敲锣打鼓的在街上走,都让人看看他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恐怕到时候胡家人没脸再出门了,别说胡家,胡家出嫁的闺女,刘月琴的娘家都得受指点。
刘月琴还委屈,谁不委屈?
还以为找到的是个富户人家的公子,他们也能跟着鸡犬升天的,现在才知道这胡明原来就是装蒜的,甚么大家公子,就是一街头的小混子!
使了半天功夫,还以为能跟着吃口肉,如今怕是只能跟着喝口汤了。
刘月琴出嫁时,刘家不过刚刚在府城站稳脚跟儿,手头没几个银钱,只得让她嫁到了胡家,后随着刘家的铺子做大了,刘家便把刘月琴男人带到了铺子里帮忙做事。
对这个大女婿,刘家倒是信任,但在铺子里做事,一月也只有二三俩银子,加上刘家的补贴,胡家男人在铺子里换点银钱,夫妻两个攒了这些年也不过将将攒下千俩银子,谁知道如今出了这摊事,这是想把她手头的银钱掏空啊。
摆明了算计他们家,还口是心非的否认!
否则他们怎知晓胡家有多少银子的?
刘月琴夫妻被撵走,她越想越不是滋味,屁股一抬就到何家来闹了。在刘月琴看来,这罪魁祸首就是何家的儿子,要是他不将那个乡下的泥腿子带回府,又如何让人有样学样,她儿子少不更事,便是如此被人盯上给祸害了!
“……叫他们出来,这事儿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她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突然见一个丫头匆匆走了出来,刘月琴来何家来过两回,认得她是米仙仙跟前儿的丫头,眼底闪过自己都没发现的嫉妒。
乡下女人,如今倒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她还要说,守门的家丁已经朝她走了来,一副不善的模样。
“做、做甚么!”刘月琴:“做甚么,反了天了,你们知道我是谁不!你们的知府大人那可是我表弟,你……”
家丁一把捂了她的嘴,连拖带拽的往下。
“夫人吩咐了,再敢有人在府门闹事,一概不论,直接打出去!”
甚么!
刘月琴要开口,出口却是一阵呜咽。
家丁一直把人拖下台阶,一推,刘月琴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把她摔得七昏八素的。
她爬起身要冲过去,身后,何平宴的声音传来:“怎么回事。”
他刚下衙,便急着赶了回来。
家丁见他一喜,行了礼忙要说,刘月琴先一步不管不顾的扑了过去,险些抓住了何平宴的衣摆,被他侧甚闪过,黄芪抓了机会把人隔开。
刘月琴没抓着人,自个儿却先哭了:“表弟啊,咱们可是亲戚啊,如今这是连门都不让进了。”
她先来个倒打一耙。
家丁忙道:“回老爷,是她在门外闹事,夫人这才命我等把人撵走的。”
“胡说!’’刘月琴有理得很:“我不过是嗓门大了些,说话直了些,哪里算得上闹事的,我算是看明白了,我们人微言轻的,这是不受别人待见呢。”
这个别人她指的是谁在场都有数。
刘月琴还特别大方的同何平宴表示:“表弟,弟媳妇想来也不是故意的,你也别跟她生气。”
何平宴颇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自是不会的。”
旁边几声轻笑传来。
刘月琴脸上一顿。又才恢复:“那就好那就好。”
她还想摆摆表姐的款儿呢,却见何平宴施施然的从她身边走过,微风带着他的衣角,不急不徐,身上还带着一缕清雅的气息,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留给她。
眼见人已经走过,刘月琴急了:“表弟!”
她好歹也是表姐,是亲戚,怎的见了她便是这个反应的,不说给她做主,连问候一声儿都没有的。
何平宴微微侧身,他身姿挺拔,露出的侧脸温润如玉,让刘月琴一时有些恍惚。
她男人也是模样不错的,但跟何家表弟一对比,才知甚么是云泥之别,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却见他如翠珠落盘的声音很是清冷:“还有事?”
“表、表弟……”
刘月琴忍不住后退两步,但想着儿子胡明,心里又生出来勇气一般,结结巴巴的开口:“表弟,你表外甥给人算计了啊……”
接下来,她不住说起胡明的不经事,把所有都推到那勾引了她儿子的小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