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况,打从他考中进士回来,做官、搬家,处理公务,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耗时耗力,人只有一个,也只有一双手,总是有顾不过来的时候,顾了这头多上一点另一头必然会少上一点。
如今家中便是这般,日日都能见到,但能相处的时辰实在太少,多是清早她还未清醒人已经去前院了,夜里到三更半夜才回也是常有的事,在他百忙之中,米仙仙若出门,他必定会抽出时间来接,但如这几日般事事都围着她,以她的一切重于前边公务之上却是头一桩。
她舍不得让这份心意走得太快了的。
翌日,人参替她梳头,还带来了一支雕刻着花枝的木钗。
花枝雕刻细致,宛若那鲜花一般婉婉盛开。
人参随意说着:“听说前院里边大老爷昨日夜里忙了一夜,就着烛火一直伏于案上雕刻这支发钗,还险些伤着了手呢。”
米仙仙起先随意,听到险些伤了手,顿时急了:“可有伤到哪里?”
人参忍着笑,回道:“那倒是没有。”
她这才放心,见这丫头遮掩不住的笑,忍不住有些红了脸:“好啊你,还打趣本夫人来了。”
“夫人定是不会同奴婢计较的。”人参道:“夫人,你还不准备原谅大老爷呢,奴婢瞧着这几日大老爷似乎憔悴了不少?”
米仙仙本来心里就不气了,只是一直别别扭扭的不肯拉下面儿来。闻言,清了清嗓子:“既然憔悴了,便让厨房给熬些滋补的汤药过去备着吧。”
她下了台阶。
人参高兴的点头:“是,奴婢一会儿就吩咐下去。”
“今日一早,刘家小公子来了,这会儿正在隔壁公子们的院子里呢。”
刘帆母子时常登门,米仙仙不意外:“孟氏没来?”
人参摇头:“并未瞧见,只刘家的下人把刘家小公子送来的。”
米仙仙没有主动过问过刘家的情形,她这人耐得住,不爱打听别人家的事儿,当年带着几个孩子住在村里,没一个说得上话的她照样过日子,把大门一关,在家里好吃好喝的。
倒是孟氏登门,喜欢同她说些家常理短的。比如那刘家表妹刘月娇,说起来,刘月娇这水做的性子去了吴家当日就险些穿帮了,日日处着,哪里能瞒得住的。
刘家还以为吴家会不满呢,没料消息传回来,那吴家夫人确实是有几分微词,但架不住吴刚自己欢喜,吴夫人也无法。
按孟氏说的,那吴刚人物风流,见多了端庄大方、温柔小意的姑娘,但偏偏没见过刘月娇这款动动就掉泪的可人儿,如今正巴心巴肠的疼着呢。
这便叫歪打正着了。
米仙仙知道这刘家表妹日子过得好,她也是替她高兴的。
刘月娇要过得不好,焦氏还不得登门的。
房里流动着淡淡的花香之气,在一室静谧的房里分外香盈,何平宴伏于案上,正在处理公务,他面色平淡,不时提笔点划着。门被轻轻推开,黄芪笑容满脸的端了蛊参汤进来。
这几日大老爷心里不爽,黄芪机灵,甚少往跟前儿凑的。
“怎么?”
黄芪顿时回神儿,上前两步把汤放在桌上,掀开汤盖,露出里边亮堂堂的汤水来,“爷,这参汤可是夫人特意吩咐了厨房熬的。”
何平宴面儿上顿时柔和了下来:“夫人吩咐的?”
“可不,夫人特意让人参姑娘去厨房里吩咐的。”知道他爱听,又说:“夫人虽说生老爷的气,但心里还是惦记着老爷的。”
何平宴心里顿时就如那拨云见日一般。
是啊,她始终是惦记他的。
他立时起身,步履匆匆的往后院里赶。
米仙仙站在窗前,只听一个脚步声,她正要回头,却被人从身后一把搂住,高大的身躯紧紧贴着。
她咬着嘴儿。
他温言软语:“别生我气了好吗?”
“谁、谁让你骗我的。”米仙仙噘着嘴。
“是,我的错,我再也不骗你了,我保证。”他一手举着:“我发誓,要是对你再有一丝隐瞒,便……”
米仙仙一把拍在他手上,软着声音,脸上还带点子娇羞朝他嗔道:“你干嘛呀,我不理你了。”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