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仙仙觉得自己就跟缺了水的鱼一样, 被仍在岸上,使劲儿在挣扎, 呼吸, 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使劲儿推着,一下睁开了双眼。
睡梦中那令人窒息的感觉还没消散,身上压着的重量一下令她清醒了过来。
“相、相公?’’
她轻声唤道。
黑夜里,她的声音轻轻响起。
身上的人已经洗漱过,穿着单薄的中衣,身上还带着湿润, 沾着水气, 离得近, 米仙仙还能闻到那似有若无的酒气。
这该是喝了多少啊。
她不高兴的哼道:“你不是答应我说少喝么。”
结果醉醺醺回来, 真是的。
她推了推人,没推动。
何平宴虽说瞧着是个书生模样, 但他身材高大,身体结实,并不是那等弱不禁风的文人, 许是醉了, 他闭着眼, 白皙的脸上染上了胭脂般的绯红,衬得他一贯秀气的脸庞多了两分艳色。
姝色惑人, 米仙仙忍不住喉头微动。
她目光灼灼,忍不住凑上前,在他脸颊印下一吻。
下一刻, 她正要退却,下巴被定住,温热的唇凑了上来,还带着点酒气,在她嘴角厮磨,又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强势的侵入她的嘴里,迫使她随着那霸道的气息相融。
这是稍显陌生的,米仙仙心里咚咚狂跳。
却并不讨厌。
何平宴一惯是温和的,但这展露的霸道一面,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光彩,让她很是喜欢。
良久,两人分开。
米仙仙大口大口的喘气,手指碰到他露在外边冰凉的手臂,顾不得羞怯,忙道:“快盖上被子,不然该着凉了。”
何平宴修长的手指在她脸上游移,并不放在心上:“不碍事。”
“胡说!铁打的身体还要受凉呢。”米仙仙凶巴巴的拂开他作乱的手,只差叉腰骂人了:“你盖不盖被子的?!”
给他一个机会,他要是再跟她反着来,以后就不让他上床了。
何平宴失笑,好声好气的:“盖。”
掀了被角,他听话的盖了被子,陪着笑脸跟她说:“不生气了啊。”
她气得过来么!
哼哼两声,又觉得奇怪。
方才还粘着她,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里的,这会儿躺在被窝里怎的一动不动了?
米仙仙鼓了鼓嘴儿,倾身扑了过去,被何平宴一把挡住。
“身上凉,你身子弱。”
但她只是看着弱,其实并不弱啊。
不过仙仙心里虽然嘟囔,但他这一说,整个人就跟吃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她相公啊。
不过该交代的还是得交代。
“你都答应我了要少喝酒,还喝这么多,看在你这回是陪爹跟大哥的份上就算了,下回在外人面前不能喝了,有些姑娘家啊,不肯走正道,尤其是见到你这样长相好又是大官的份上,肯定想赶走我当你的妻子,她们就插缝给你献媚,说不定还给你下药呢,等事情一成了,就能梨花带雨的哭一哭,迫使你纳她进门,一步步的给我们下绊子,然后把我赶下台。”
上辈子,那钟离夏可就是这样登堂入室的。
她一脸过来人的模样,还举出例子给他听。
说到最后,皱了皱小鼻子,哼哼道:“反正我把话放在这里,你可是我的,要是、要是你有别人了,我、我就不跟你好了,我就带着我几个饼饼找别人做爹了。”
反正她长得美,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可是很多人想娶她的。
“不许!’’
何平宴先前还含笑听着,听到后边脸色一沉,定定的看着她:“你想都别想。”
她再嫁只有一种情形。
他死!
米仙仙比她还凶,一咕噜从床上坐起,小手一叉:“是这个事儿么,明明说的是你!”
何平宴忙把被子给她盖上,把人拉到怀里,裹着,生怕她被凉风给吹了。
“是我是我。’’
他按着还想挣扎的人,四目相对,他的眼里再是认真不过:“你说的我一定会记在心里。不会有别人,只有你。”
米仙仙哪里好意思再计较:“这还差不多。”
除了一个钟离夏,还有陈离夏,王离夏的,无数的小妖精想取她代之,这想生米煮成熟饭最是容易得逞,不知有多少汉子就是喝酒误事,米仙仙可不想家里多出外人来。
那话,她说得再是认真不过的。
“想什么?’’温热中带着酒气的呼吸在耳边响起,还带着两分漫不经心:“看来是我做得不够,才让你胡思乱想。”
他在黑暗中勾起一个带着邪气的笑。
大掌仿佛带了热度,被他碰触的每一处都像是着了火一般。
脑海中的清明寸寸离去,整个人化成了一滩水,婉转娇啼。
寂静的黑夜里,房里的火热让乌云都散了去,露出月光来。
米仙仙满脸潮红。她、她好像还没问钟离夏的事儿!
脑子里这个念头刚升起,随即又被拽入无尽的浪潮中去了,只能随着他沉浮。
清早,米仙仙模模糊糊听到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