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刚到墓道,就闹出了阿飘。
但从刚才这阿飘的装束看,不像是古时候的人,倒像是上世纪中期的着装,尤其是那的确良大棉袄,就应该是六七十年代农村冬天最常见的着装。
我见其他人都没觉得异常,所以我也就没吱声,只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
虽然没下过墓,但我知道,墓中有很大的变数,我得找准机会掉转局势。这个阿飘没准还能用的上。
活这么大,我最烦的就是别人对我指手画脚。我可不想让这鲮鲤张一直用半自动步枪瞄着我的后脑勺。
“舅,和你说的一样,这墓道真气派,看样子,咱们这是要发大财了。”狗剩子一脸兴奋地摸着青砖道。
鲮鲤张面无表情,淡淡道:“不到墓室,说什么都尚早。小罗老板,您继续前边开路,咱们走着?”
老家伙眯着眼瞧着我,嘴上挂着笑,手一直都在扳机里套着。
“没问题。”我平静道:“既然合作了,那您老人家作为专业的,那就是我们的头,您指哪,我打哪。”
我扫了一眼回去的路,奴柘正偷偷往地上扔花生米呢。
要说这墓道的青砖,确实够大的,比现在我们常见的红砖,足足大了两圈。关键是砖缝和砖缝之间,严丝合缝,一点缝隙都没有。两道砖墙之间,有一米多宽的距离,脚下踩着的,也是青砖,要不是身在地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走在长廊里。
“什么东西,在发光?”
“好像是玉器!”
我的手电一晃,跟在我身旁的狗剩子和另一个喽喽就窜了出去,活脱脱两条狗子。
确实,手电光下,好像有一抹绿光闪过。
但我打赌,绝不是什么瓷器、玉器,因为这绿光很贼,就不是器皿的反光,特别像是以前我经常见的鬼光,也就是坟圈子里的磷火。
果然,这两个家伙一冲到跟前,突然大叫一声,一个急刹车怔住了。
“怎么了?不是宝贝吗?”我故意好奇地问着,稳稳地跟了上去。
就看见,这青砖墓道的正中央,趴着一副干尸。
干尸身上的衣服还没坏透,黑色的的确良面料,里面的棉花被曾液化的尸油浸润成了黄褐色。这人脸朝下,头发披散着,不少已经从头骨上分离开来,我一眼就看见了他后脑壳上有个大洞……在尸体前不远的位置,还散落着一个铁器,长柄圆铲,已经锈迹斑斑。
显然,这个家伙就是我先前看见的那个阿飘啊。
我就说嘛,那个阿飘不像是古代人,原来是死在这了。
想着这个人的死相,在看他前边不远处的那个铁器,怎么看怎么像是洛阳铲,所以……这人是个盗墓的?
再联想到刚才鲮鲤张绘声绘色讲的往事,我怎么有准预感啊。这人……
“怎么了?”鲮鲤张已经和一众人赶了上来。
“舅,有具尸体,都成肉干了!”狗剩子吐了口唾沫道:“真他妈的晦气,刚才冒着绿光,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结果是那脑壳上冒出来的磷火。”
我偷瞥了鲮鲤张一眼,老家伙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这就说明,他早就有心理准备。
所以,我的判断成立了。
鲮鲤张先前绘声绘色的故事,至少有一点纯属放屁,那就是他那师兄根本不是被抓了,而是就死在了这里,眼前这幅尸体就是。而且,杀了他师兄的不是别人,正是他。
在墓道里后脑被偷袭,除了自己人,不可能有别人。自己人算计自己人这种事,在盗墓行当里屡见不鲜。不是有那么句话吗?下去摸金,上边的哪怕是亲儿子都不放心。
“估计是咱们行里的前辈,折在这里,一会想着把他背出去,好好葬了。”鲮鲤张叹口气道:“可怜墓中鲮鲤古,都是闺中梦里人啊。”
你大爷的,我心里暗骂,装你妹啊。人要是不是你杀的,我罗字倒着写。
很明显,当年进了墓道之后,这老东西起了脏心,想要独吞,所以杀了师兄。但后面要么是碰上了魍象被吓跑了出去,要么就是遇到了什么变故,反正没能继续往前走。
鲮鲤张朝我笑道:“小罗啊,咱们走的是后墓道,按照着墓道的宽窄,我预计前边就是墓室了,你要找的东西,说不准就在眼前了。努把力,咱们玩儿把大的。”
我笑道:“您发财,我沾光,你吃肉,我喝汤。有我口汤喝就行。”
“老罗,我陪你在前边开路。”
宋叹一听说要到墓室了,马上起了心眼。
“滚回去照顾舅舅!”我骂道:“你一个做晚辈的,不把舅舅伺候好了,上前边来凑啥热闹。”
见大头悻悻地退了回去,我这才继续往前走。
果然,越走越宽敞,一个两人高的硕大空间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大堂中间,一口硕大的石棺就横在那,周围还有八个站的笔挺的武士俑,气派十足。
但整个大殿潮湿的厉害,泛着一股子青砖反出石硝的气味。手电光一扫,墙壁上好像曾经还画这些彩绘,可惜都已经斑驳生霉,看不清楚了。倒是四面墙壁下,都各自有一副铁架子,上面挂这些笨拙的兵器,诸如铁锤、巨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