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我呀!”大头背着手,笑嘻嘻走了上去。
男人警觉地看着大头,一脸的困惑,毕竟这是个陌生人。
“你是谁?”
“我你都不知道是谁?”
“你……你是先生派来给我送钱的?”
大头含糊其辞点了点头,没应声,而是回头看了一眼那绿色的渣土车道:“这车开的爽吗?”
男人有些懵,点点头,又拨浪拨浪脑袋,大声道:“别说废话了,先生到底给我拿来多少钱?快点,我着急!让我杀妖怪,我做不到,让我走。”
“着急?”大头狰狞一笑,突然怒骂道:“去尼玛的,只要你敢承认这车是你开的就行!”
说完,大头突然将一块板砖从身后拿了出来,啪的一声就拍在了这人的脑袋上,砖头被砸了个稀碎。
一道黑血从这人的脑顶淌了下来。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不是来送钱的,而是来索命的,翻身就往窝棚里钻。
“王八蛋,还想碾死老罗?那不是想让孤失奉孝吗?毁我大业者,杀无赦,我锤死你!”
大头一个猛虎扑食,直接扑了上去,抡拳就打。
可这次这男人已经醒了,不肯坐以待毙,像个癞皮狗一样在地上一个翻滚,回身就朝着奔来的大头扁踹了一脚。
大头轻敌,被蹬在肩上,反被踹出了窝棚。
男人抓住机会,连滚带爬从窝棚的另一侧冲了出来,直奔渣土车,还想着开车冲出去。
“往哪跑啊!”
我站在车前,叼着刚点着的烟看着他道:“今天要是让你跑了,我罗天也就不用混了。”
“是你……”
男人一见我的面孔,浑身一颤,转身要朝废弃的自行车深处跑。
我脚尖一点,轻松勾起一块石头,猛地一个抽射,石头正中他的脚踝,应声趴在了地上。他一摸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翻身还要起来,殊死一搏。
可此时大头已经赶到,飞身骑在他的后背上,靠着体重优势死死碾压他,击飞匕首,对着脑袋就是一阵老拳。
“别打死,留口气问话。”
半分钟后,大头像是拎着一条死狗一样,将男人扔在了我面前。
这人已经满头是血,夹克上也是血,嘴巴里也吐着血,离死也就不远了。
我蹲下身,将半截烟塞进他的嘴里,指着自己手臂上包扎的白绷带问道:“刚砍完我,还认得吧?”
“认……认的……”
“说说看。”
“您叫罗天,是……是个天师。”
“不错,知道我名字,还知道我是个天师。不过,就这点信息而言,你肯定不是和我有仇的真正仇家啊,你最多就是个小马仔。说说吧,是谁要杀我。”
“我……我……”
“你什么你?死到临头还不说?”大头毫不客气,朝着他的肋骨就是一脚。
男人吭哧一声,慌忙道:“是先生,是先生让我杀的你……上次也是先生让我干的……”
上次?
他要是不提这么一嘴,我都忘记了。
在姑苏这座城市,我已经挨过一次大渣土车的碾压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为什么看着这车眼熟呢,原来上次杀我的就是你!”
大头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你忘了,咱们第一次来姑苏查你父母死因的时候,岳稚川带咱们去过一个玉展。”
“哦哦,我想起来了,当时有个靓梅的模特死了,你因为答应替她伸冤,结果遭遇了对手,反差点被弄死。”大头恍然大悟,看着地上的家伙道:“原来那一次的渣土车就是你个王八蛋开的啊。”
说着,又愤然补了两脚。
这司机被打的吐血不止,口中呜咽道:“饶了我吧,兄弟……我,我就是替他们干个活的小把戏,饶了我吧。”
“这么说来,你说的先生就是开玉展的易凢了?”
“是。”
“他说要给你送钱来?”
“是……他们说,事成之后,给我五十万……现在我只要二十万,让我离开这……我急着要走,他说让我别动,这就过来。”
“没道理啊,我这次回来,易凢不可能知道。再说了,他怎么知道我住在哪的?所以,易凢是不是在替别人办事?”
男人呜咽都:“这我就真不知道了,我就是个小喽喽,他怎么会告诉我其中缘由呢?两位兄弟,不不,两位爷爷,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放我一回,我知道你的手段,那……那藤蔓吓人……”
我冷淡一笑道:“说说,他们让你杀我,你就杀?图啥?男人膝下金贵着呢,总不能就因为口头上的五十万吧。一条命,就值五十万?”
“我……我在先生的赌场欠了钱,一大笔钱,只能替他做事还债。有时候充当打手,有时候去充当混混。在他手下,杀人是最大的差事,不但能清楚所有债务,还会拿到一大笔钱……所以,我……我就答应了。放了我吧,我该说的都说了,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毕竟,我没有真杀了你啊。”
“哦,明白了。我还以为有什么苦衷,原来还是个赌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