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三角地交给老吕凌云他们,我和白薇就赶紧赶回了白家。
和我意料的差不多,白家的氛围果然诡异。
几个堂叔辈的人都到齐了,齐刷刷坐在客厅里。
一见我们回来,这几个人纷纷站了起来,神色怪异地看着白薇。
“六叔,七叔,怎么了?”白薇诧异道:“我爸爸回来了吗?”
“回来了。”
“你赶紧上楼去看看吧……劝劝你爸,不要冲动。”
一听这话就知道,老爷子肯定又在闹幺蛾子。
我和白薇急匆匆上了楼,还没进屋,就听见了白启元那哭腔抢地的声音。
“你拦着我干什么?他好歹也是我儿子,我能见死不救吗?让我去!”
白芷则在一旁力劝:“爸,你看不出来吗?这明明就是个陷阱啊。他们这是要把你骗去,用你来威胁罗天。”
“我的价值就这么点吗?”白启元大怒道:“合着我就只配是威胁罗天的一个小筹码?别忘了,就在今晚,我还和副市长同桌吃饭,我是咱们姑苏本年度的商业之星,我就不信,易守善敢明目张胆把我怎么着?”
“爸!”白芷叹口气道:“您的这个商业之星就在昨天可还愁眉苦脸呢。扪心自问,这件事和您有多少关系?”
“我……”白启元语塞,无奈只能胡搅蛮缠道:“我好歹一把年纪,辛辛苦苦积攒的家业,总不能还不如洛家来人的一句话吧?我还没死呢,这白家还没交到你们两个手里,更没姓罗呢吧!”
听了这话,我一下子怔住了。
到底是个外人啊,老头子都这时候了,还在提防着我。
说起来够讽刺的,我这又不是入赘,真要是入赘了白家,还不得被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啊。
白薇满是歉疚地看了我一眼,啪的一脚,推门进去了。
房间里一阵沉默,看样子白启元也没想到,这个时候我们会回来。
我则站在门口,干脆没进去。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自觉对他不薄,可在他心里,我若洪水猛兽。若非他女儿嫁给了我,我可能马上会下楼转头就走。
“爸爸,今天的商会酒宴过的怎么样?”白薇面色冷凝,平静道:“小醉微酣,春风得意,人不免都会飘飘然,忘记就在三天前,您还在卧床不起呢吧。”
“小薇……你们……你们回来啦。小天呢?怎么不见小天……”白启元尴尬无比,忙朝门外道:“我刚才的话,不是那意思,是……”
“那是哪个意思?”白薇淡漠道:“您告诉我,您是什么意思?”
“我……我就是慌不择言,胡言乱语了一下……”白启元道:“你哥哥出事了,我……我担心啊,担心则乱,乱则无心。”
白芷叹口气,走了出来,看见我无奈道:“对不起,爸他老糊涂了……”
说完,下楼去,将白家那几个宗亲都打发走了。
毕竟,再说下去,那就是在宗族里丢人现眼了。
可我不觉得这是老糊涂,这恰恰是白启元的真心话。干完这票,小爷我立刻离开姑苏城。咱不能没吃软饭,还被骂牙口不好使啊。
“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白启元朝白薇大声道:“他们这是要下毒手了。”
白芷重新上楼来,将我硬拉进了屋。
白启元看见我有些尴尬,挠挠头,叹口气道:“小天,我刚才真的是太心焦了,口不择言,胡说的……”
我没理他,而是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个耳坠,我没记错,是白蔹的,挂在他的左耳上。
这耳坠上带着血,像是从耳朵上直接扯下来的。
“他们这是在虐待你哥哥啊!”白启元哽咽道:“我就你们三个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哪来的?”我问道。
白芷解释道:“就在刚才父亲参加完酒会回来,有个同城快送给送来的。交给我们的是一个信封,信封里只有这个带血的耳坠,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让父亲去老街茶馆去坐一坐。凌晨不见人,明早必见尸。”
“小天,你觉得这事……”
“不用我觉得!”我平静道:“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您只要愿意,做什么都行。”
“看见了吗?看见了吗?”白启元朝白芷和白薇道:“小天理解我,他知道我的不容易,哪个当爹妈的为了孩子不是拼尽全力?不要说就去个茶馆,就算让我去黄泉道,我也得去啊。小天你说我能咋办……”
“你去吧!”我径直坐在了沙发上,看着白启元道:“父慈子孝,天经地义,我支持您,您现在就去吧。”
“我……去……”白启元看着我,大感意外道:“那我这就去?”
“去吧,不是说了嘛,凌晨不见人,明早必见尸嘛。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我也不顾在老头的房子里,径直点着一根烟,肆无忌惮地抽着。
呀呀呸的,还想套路我?
装模作样,不就是想逼我去吗?
真把我当成免费劳工,无限重生,啥都不怕啊。
你不是装吗?我还就不接你这茬,让你去。
白薇和白芷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