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吕卿侯以一曲《三字诀》救我一命之恩,今日我就以这《正气歌》当做回礼助他一臂之力。
正气歌,字字如锤,句句如雷,声震荒宅,引得一众人脸獾惊骇不已。
再加上这一枚棺材钉,出手如闪电,锋利如流星,当场要了一只人脸獾的命,这一下子将女人和人脸獾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我的身上。
我则趁机拔刀,左劈右砍,一路攻杀到了吕卿侯的身旁。
“你总算没迟到,再我晚来一会,估计你就只能看见一堆骨头茬子了!”吕卿侯苦笑道。
“你竟然没走?”女人略显吃惊,但马上就镇定了下来,微微一笑道:“知道你走了,我还有点遗憾呢,现在好了,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我的毛孩子们终于能吃饱了。”
“呵呵,我怎么能舍得走呢?”我冷声道:“都说这丽娘的石榴裙手段啊。”
丽娘媚笑一声道:“你还年纪小,哪里知道徐娘的好啊。小东西,看出来了,这镇子上来的几个人里,数你心眼多。”
这女人说着话的时候,手指悄无声息地变化了一个姿势。
一时间,这些人脸獾竟然都同时地摇了摇头。那一双双暗绿色的眼睛,就像是会放电是的,让你心中莫名一颤。
“小心,这些狸子又在使迷魂法!”吕卿侯栽过一次,这次有经验了,马上提醒我道。
其实刚才我就看出来了,这群狸子正是受这女人的手势驱使的。攻、杀、迷、退都在那手指的摇摆之间。
“放心,既然是有备而来,兄弟我又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的着道呢!”我冷峻一笑,陡然从腰间拔出一包东西来,朝天猛地一撒,顿时,一股辛辣之气弥漫开来。
“捂住鼻息!”我俯身提起吕卿侯一个后撤步,退到房根,将一个湿手帕捂在了他的口鼻上。
“艾草酒!”吕卿侯大为兴奋,使劲吸了几口。
“真有你的,还知道备这东西,有它在,它们休想在玩迷魂之术。”
眼见了吕卿侯比先前精神多了,手脚也利索起来。
再说眼前,这一包辣椒粉是一点没浪费,全都扑腾在了狸子群里。
这伙畜生再也顾不上挤眉弄眼了,一个个呼哧呼哧打起了喷嚏,呜嗷呜嗷惨叫连连,前爪在那脸上玩命地挠着,一时间,黑毛乱飞,涕泪四下,血水迸溅。
“过瘾!”吕卿侯喝道。
“喏!”
这个善于打扮的女人此刻也颜色顿失,捂着鼻子哼了一声,此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两只人脸獾爬到荒宅的屋顶上去了,随着女人的一个手势,哗啦呼啦的瓦片像是下雨一样砸了下来。
而其它的人脸獾也一起发难,同时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尖叫声,一时间,院子里狂风乱做,狼烟地洞,砖头瓦片横飞。
“哎呦!”
吕卿侯一个不留意,就被屋顶上狸子的一记砖头砸在了脑袋上,血当场就飚了出来。
狗东西!
我怒骂一声,手作猿猱状,奋力朝上一个飞纵,悬上了屋粱,可这畜生狡猾之极,翻身跳下后墙逃身而去。
再看院子里,那女人和一众狸子,竟然也趁乱消失了。
“还能行吗?”我见吕卿侯有些踉跄,赶紧问道。
“别管我,追!我随后就来。”吕卿侯叫喊道。
虽说如此,可刚才眼见着那狸子下手有点很,吕卿侯满脸是血,着实伤得不轻,我便将匕首留下,先一步追了出去。
一出荒宅,又是一股迷雾。
这和昨晚上如出一辙。
不过,昨晚上准备不足,今晚上就不同了,阿爷的行头全都带在身上呢。
我从怀里直接摸出一个小瓶,微微蘸了蘸里面的液体,擦在了眼皮上,顿时,眼前一片清明起来。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牛眼泪。
我至今还记得阿爷将那女人和大树融为一体之后的那晚上,他第一次开始传授我术法。
很简单,那就是将这牛眼泪擦在我的眼皮上,然后将我丢进深山的坟地里。
也是从那天晚上开始,我能看见许许多多只生活在夜里的东西。他们可以飘来飘去,越是看见活人,越是爱做掉眼珠、吐舌头的鬼脸。
当然,阿爷不会白白教我术法,他将我丢进坟地里,其实是把我当做诱饵。
那时候,我正是精阳之气最重的时候,一般的鬼祟虽然对我感兴趣,可却吸不了我的阳气。只有那些死在三四十岁的女鬼,最为凶戾,且年头需要在三五十年以上的,阴气达到了一定的高度,才会出来贪婪地吞噬我的阳气。
而阿爷等得就是这种厉鬼。
他会躲在暗处,突然杀出,将这女鬼收服,装在自己的葫芦里。他的那个葫芦是我临走时,唯一没有带走的东西,因为我觉得我用不到。
收服女鬼的那几天夜里,不管睡在哪,阿爷都会把我丢在外面的荒地里,自己睡在房子里面。
隐隐约约的,我会听见阿爷生病了是的喘息声。
开始还小,不懂其中的秘密,后来年纪渐长,次数多了,我也就多少知道了一点。
但让我诧异的是,一般人和鬼祟接触多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