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起源于魔女的一个恶作剧。
因为某位怪盗不小心得罪她的缘故, 让他体验体验史上最绝望的一天,却在施法途中,不小心误中了当时恰巧站在黑羽快斗附近的降谷零, 考虑到这个魔法只拥有短短一天的效应, 根本没设想过解除方法的任性魔女小姐耸耸肩,施施然走掉了。
降谷零最不想回忆的一天, 就此拉开了帷幕。
*
降谷零翻了身, 在没有如往常般触摸到温热的身体时, 忽然惊醒。
“凛……?”
屋内的窗帘并没有关严实,降谷零由于正对着床的角度直射进房间的阳光, 抬手遮住眼睛, 习惯性唤出亲密爱人的名字, 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 而身下床褥与平时不同的冷硬触感亦令他警惕心提升到最高, 降谷零眨了眨眼,开始环顾室内,却发现室内装饰与自己房间完全不同。
霎时,被敌对势力绑架、被亲朋好友整蛊等一系列可能的原因闪过脑海,降谷零坐起身, 将床单绕着腰绑了一圈, 才起床去寻找解决当前疑云的线索。
他在床头附近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指纹一按解锁打开,时间日期都与记忆中并无差别, 星期一早上5点28分,往常这个时间他早已起床为二人做早餐, 并为接下来去上班做准备。
在乌丸组织彻底倒台后, 他就恢复了在公安的身份, 开始了每日按时去警察厅大楼打卯的规矩社畜生活。
衣柜里挂着他日常工作穿着的那套灰色西装,细细品味,屋里装饰的风格和物品摆放的习惯,全都符合他的个人喜好,仿佛做出这一切选择的就是另一个降谷零。
但是凛消失了,包括她生活在这里的一切痕迹,仿佛从来就不存在这个人一样。
降谷零心中不由生起不祥的预感。
拿着手机,他下意识拨打了凛日常使用的号码,可接通之后,对面的人却并非凛。
不祥的预感愈发深厚了。
向二人联系的秘密邮箱发了一封邮件后,降谷零火速洗漱完毕,穿起西装,毫不犹豫离开这间毫无人情味的冰冷屋子,奔赴办公大楼。
“降谷先生,早上好!”
向他问安打招呼的风见,态度与往常一样,看起来没有丝毫异常。
反倒是他自己大失平时的风度,急切地抓着风见询问:“风见,凛呢?她现在在哪里?”
风见被他忽来的行为弄得满头雾水:“凛?降谷先生你在说谁?”
“我说的是若松凛啊!ZERO……”的若松凛!
降谷零一句话还没吼完,那边风见终于在全名的提示下反应过来,回答道:“哦?降谷先生你说的是彭格列十代目的若松凛吗?她自然是在横滨啊。”顺便在心里奇怪,降谷先生什么时候与彭格列十代目关系这般亲密了,居然直呼其名。
“彭格列……十代目?”降谷零不敢置信地喃喃道。
*
横滨中华街。
降谷零远远看着对面逛街的一群人,觉得自己的心在不断地下坠,直落入冰冷无比的深渊。
之前在风见回答了凛的身份后,他通过ZERO内部资料库调出了若松凛记录在官方的绝密档案资料——史上最年轻的彭格列首领,十代目,若松凛。
这下降谷零彻底相信了,这里不是他所在的世界,或许同上次他中了十年火箭炮与平行世界未来的自己交换了一样,只是与上次的身体交换不同,这次交换的貌似是灵魂。
虽然他早已知情凛与新任彭格列十代目有血缘关系,却从未料想过,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世界,凛成为了彭格列首领。
更让降谷零打击深重的是,在这个凛是彭格列首领的世界,不仅他们的生活毫无交集,甚至他过去所有的朋友,全都因各种原因接连牺牲去世了。
在翻阅一个一个冰冷的档案资料时,降谷零完全控制不住握鼠标那只手的颤抖。
先是研二,然后是景光、阵平,最后是伊达……所有人,他们全都离开了他。
一种冰冷的窒息感由内而外包围了他,降谷零忍不住逃跑了。
这个时候,他极度想看见凛,就算清楚这个凛不是他的凛也同样。
一路开着马自达飙车到横滨,于是在此刻,在横滨中华街撞见了逛马路的彭格列一群人。
凛一点都没变,一定要降谷零形容的话,无论在哪里,她都像太阳一样,是一个行走的发光体,照耀治愈着别人,令人感受到生命的美好与温暖。
她左右分别是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这二人隔着凛在拌嘴,却在无形之间将她护佑在中间,防范着外界一切可能突然发生的攻击。
织田作之助走在她身后,帮她提着大包小包的食品袋子。
芥川龙之介、银、泉镜花和中岛敦四人走在最后,二名少女彼此间气氛轻松,正在交流着什么。
大半都是降谷零从资料上熟悉的人,但这些人在此方世界的身份,是凛作为彭格列十代目发展的家族成员。
这一刻,降谷零是真真正正感到了嫉妒,愤怒而又不甘。
他的太阳被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