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马车的声音越来越近,谢依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后面谢然骑着马跟着,马上看着被谢然抱在怀里还有一个人,直到到了她跟前,谢依看清楚谢然脸上有擦伤的痕迹,而他怀里的人是麦冬。
“小满?”谢然勒住马,疑惑地问道。
“麦冬?她怎么了?”谢依声音发涩地问道。
谢然抱着麦冬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旁边的知夏急忙接住了麦冬。
谢然把身上的披风摘下来,给谢依披上。
“流民闹事,麦冬从谢家回来的时候,不知怎么被慌乱的人群挤到了城外,幸好我巡逻那边,把她带了回来。”谢然解释说道。
麦冬应该是受了惊讶,又着了风寒,现在昏昏沉沉的。
“不用担心,已经没事儿了。”谢然安慰着她说道。
他说完马车也停到门口。
谢依看了一眼马车,问道:“他怎么样?”
谢然也回头看了一眼马车,说道:“白天的时候,我看到他受伤,后来被带到家里医治,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谢依听到马车里几个下人说话的声音,想要把周怀安抬下来,她急忙说道。
“先别动他,我看看!”
谢依提起裙摆,踩着车梯上了马车。
掀开马车帘子,就看到了躺在那里的周怀安,他闭着眼睛,脸色苍白。
突然就想到早上他练武回来,精神抖擞的样子,还是逗她不正经的样子。
她上前检查了他的伤口,确实很严重,但是这次和山洞那次比起来,已经算轻的了。
可是莫名的她竟觉得心里有些不难受。
所以这人和人之间就不能有太多交往,她和他之间就是纠缠得太多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感觉。
她缓了缓自己的心神,摸了摸他的手腕处的脉,还算平稳。
这次止血及时,失血量也不是很多,只不过是伤口处有些吓人,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应该是大夫给他喝了些嗜睡的汤药,他才睡得这么昏昏沉沉的。
“找一个木板,平抬他,不要牵动了他的伤口。”谢依抬头吩咐下人。
“是,三小姐。”谢家的下人还是称呼她三小姐。
周怀安今日终于睡到了床上,都收拾好了,谢依给谢然处理了一下伤口。
“我还得回去复命,不能久待,周怀安这次算是立了功。”谢然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说道。
谢然走后,谢依又让知夏给麦冬熬了点药,她给周怀安也又重新开了药方,熬了药。
等一切都安顿好了,天色也有些亮了,她回屋看到床上的周怀安已经醒了。
他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都已经进屋了,他都没有发觉,还真不像一个合格的杀手呢。
“想什么呢?”谢依端着药走到床旁。
周怀安听到声音,抬头看着谢依向他走过来,他笑了笑说道:“没想到,我也能上王妃的床了。”
这话说得多有歧义,周怀安本来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倒弄得两人更加尴尬了。
谢依把药碗递给他,说道:“既然醒了,就自己喝吧!”
周怀安一脸为难的样子,伸胳膊要接,“哎呦”他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谢依问道。
“一伸胳膊,这伤口就疼。”周怀安皱着眉头说道。
谢依愣了愣,他这么娇气呢?她怎么记得上次流民夜袭,他身上插着好几支羽箭,都还能把对方打到,这次连药碗都端不了了。
“王妃,你看在我为了守住城门的功劳上,能不能喂我喝药啊?”
说完周怀安委屈巴巴的,看着谢依。
谢依想了想,就当是她的病号吧,给他喂药而已,之前她护理的男病人,她还给他们做其他治疗呢,这只不过是她的工作内容一样。
她顺着床边和周怀安面对面坐下,看到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她盛起一勺药,手有些抖地又落了下去。
他不是有病吧,这么看着她干什么?
“你闭上眼睛!”谢依命令道。
周怀安居然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微微张着嘴,那个样子特别迷人,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颤动,嘴唇因为失血有些发白,可是不知为什么谢依居然想着,狠狠地亲下去,是不是就能有些血色了。
他这个样子,反而让谢依更不好意思了。
“算了,你还是睁开吧!”谢依最后无奈地说道。
大不了自己不看他,就这么喂。
周怀安突然就笑了,谢依看了他一眼,突然就觉得他今天怎么笑起来也这么好看,脸色苍白,反而给他增添了一丝柔弱。
谢依觉得她完了,她竟然可是沉溺于他的美色了,真是色令智昏啊!
一碗药喂完,谢依的脸又红又烫,她站起来急忙就想着离开这个让她失去理智的房间。
“你知道为什么我舍命护城吗?”周怀安突然很是严肃开口。
本来已经打算离开的谢依停下脚步。
“之前,有个人和我说过一句话,民生之多艰,为官之不仁,哀鸿遍野,将心难平,国殇,心伤。”周怀安说完,神色落寞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