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头听故事的糖糖翘起小脚丫,自然地问。
“是我,我是——”
“是瑶星阿姨哇。”小团子说。
魏晚起身去开门。
祝心捧着糖糖的小脸:“新耳朵真好使,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
“妈妈,为什么是新耳朵?”
“因为你的耳朵才用了四年,当然是新耳朵了。”
糖糖歪着脑袋,小嘴巴凑到祝心的耳畔测试,奶声道:“妈妈,你的旧耳朵还好吗?”
祝心:……
她的耳朵是旧耳朵,用了二十多年了。
然而毕竟不是七老八十,还是很好使的。
“瑶星?”魏晚打开门。
门外的蒋瑶星尴尬局促,手中还拿着洗漱包和换洗衣物,说道:“舒舒感冒了,文森在照顾她。我刚才本来想问一下还有没有多余的房间,但前台说他们只有只有五间房,有一间房已经被节目组预订了。”
“预订?还有人要来吗?”祝心抬起头。
“不知道。”蒋瑶星说,“我和温凯在分居状态,去和他一起住也不合适,能不能打扰你们……”
“可以啊。”祝心说,“进来吧。”
蒋瑶星松了一口气:“我问一下前台,方不方便送一张便携床过来。”
“我去吧。”魏晚说。
民宿确实还有一张简易的便携床,是前台的工作人员中午午休时用的。
床送过来时,蒋瑶星感激地道谢。
“傅舒舒和她老公……”魏晚忍不住开口,抿了抿唇,“多少有点毛病。”
傅舒舒又不是三岁小孩,小小感冒,还需要贴身照顾吗?他们爱秀恩爱是他们自己的事,可现在是影响到蒋瑶星了,魏晚不由为她抱不平。
蒋瑶星一直是没什么主意的人,现在有了落脚地,也就不再想这么多。
更何况,住在这里,听着一屋子的欢声笑语,似乎让她的心情放松不少。
祝心和魏晚都已经用过卫生间了,蒋瑶星便去洗澡卸妆。
等到出来时,满脸的浓妆被洗净,她做了个深呼吸,自在多了。
糖糖听完了故事,满足地睡着,可现在不过九点多,对于大人来说还太早了。
祝心坐在梳妆镜前护肤,手法讲究又细致,抬眼时,恰好听见蒋瑶星开口。
“你们都挺火的,想上综艺节目有很多选择的机会,为什么会来这档离婚节目呢?”
几天的相处,三位女嘉宾之间气氛融洽和谐。
魏晚坦荡道:“当初分得很干脆,不管他怎么挽留,我都铁了心。可是时间长了,居然有点想念,来参加节目也不错,算是给自己的一个小借口,好好道别吧。”
“我也是这样。”蒋瑶星说,“分居太长时间了。平时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相顾无言。真分开了,又会想起曾经的美好。可能因为我是一个没主见的人,和他在一起,早就习惯了,就不敢再做出改变。”
她们这些复杂的感情,之于祝心,是很陌生的。
她放慢了手上的动作,轻轻旋了一下精华的盖子,若有所思。
“但真的见面,又发现不过如此。下一期,我可能不会再参加了。”蒋瑶星说。
魏晚意外道:“不参加了吗?”
“我和温凯,跟你们几对都不同。我们的交流太少了,没有共同语言,在一起也是煎熬。”蒋瑶星苦笑,“幸好合约是每期一签的,既然已经没办法继续,还不如早点放下。估计到时候,节目组还会物色新的嘉宾,现在节目火了,想要参加的嘉宾应该不少。”
“我不喜欢浓妆艳抹,不喜欢穿着漂亮但不方便的裙子,讨厌穿着磨脚的单鞋和高跟鞋。”
“唱歌是我的爱好,可录vlog不是,在飘窗自弹自唱时,我很高兴,可一个抬眼就看见他用镜头对着我,还让我摆动作,真的很扫兴。”
“我愿意唱歌,但不愿意被勉强,真正想唱的时候,就算没有话筒,也可以响亮得唱……”
魏晚和祝心从来没有听蒋瑶星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
她们沉默了许久,再与她对视时,发现她又垂下眼帘,像是思忖自己的语气会不会太激烈。
“明明很有主见呀。”祝心笑道,“以后不要再说自己没主见了。”
“童年的时候,总是想照着别人的想法活,片场的大人说我很可爱,我就要故意表现得更可爱。后来到了青春期,我又开始拧巴起来,人家让我做什么,偏偏不要。”魏晚拍了拍蒋瑶星的肩膀,“直到现在,我意识到了,不管是按照别人的想法,还是故意和别人对着干,这都不是为自己而活。人生的抉择,自己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是对的。”
蒋瑶星原本不够坚定,可听了祝心和魏晚的话,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拿出手机,和她们交换联系方式,笑着说:“以后可以找你们聊天吗?”
“当然了,发了新歌,一定要给我们分享链接。”魏晚说。
“现在专辑是不是要用听歌的软件买?到时候我一口气给你买一百张。”祝心财大气粗道。
“那是大牌歌手。”蒋瑶星笑道,“我的歌不用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