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睿压根没给那边反应的时间, 回家就连夜作起了法。
他家附近正好是废墟,都不用另寻地方,半夜三更地就在一小片空地上摆起东西来。
青铜瑞兽鼎摆在正中, 添点雷击木燃了火,陶睿手持三炷香对着满天神佛诚心叩拜, 接着拿出了串满铜钱的金钱剑, 手腕一动,快速在周围划出圈来, 撒出一把灵符,一边挥剑一边轻阖着眼念念有词。
片刻后所有灵符都被串在金钱剑上,陶睿双指并拢,在金钱剑上快速一抹, 他的血迹就抹在了金钱剑上, 口中轻喝:“爆!”
一打灵符瞬间爆裂开来,声音犹如雷鸣, 符纸燃烧起来将周围照得犹如白昼。
陶睿立刻将邱丽娜和陶宇豪的头发、血液丢入青铜瑞兽鼎,紧接着掷出古朴的八卦镜。
八卦镜像是有了灵气一般, 稳稳地悬在青铜鼎上。片刻后, 八卦镜的镜面出现一片迷雾, 很快迷雾散去,显出邱丽娜和陶宇豪的面容来。陶睿片刻不耽误,立即又将自己和母亲的头发、血液丢入青铜鼎, 右手的金钱剑朝青铜鼎一指,青铜鼎内的火焰立马蹿了起来, 猛地将八卦镜包裹其中。
那一瞬间, 似乎能听到邱丽娜和陶宇豪的惨叫声!
陶睿盘膝而坐,将金钱剑横放于身前, 闭上眼对着青铜鼎双手结印,不住地念着口诀,那八卦镜中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凄厉,接着就像紧绷的弦断了一般,惨叫声戛然而止,青铜鼎中的熊熊火焰也猛地熄灭,八卦镜被烧得乌黑,镜面布满裂痕,跌在地上彻底碎裂。
周围再次恢复寂静和黑暗。
陶睿缓缓睁眼,吐出一口气,笑着擦了擦额头的汗,成了!
与此同时,邱丽娜和陶宇豪噩梦连连,怎么叫都叫不醒,更是不住呼痛,把陶鸣山急得将两人送去了医院急救。
而远在京市的“大师”吴一舟在酣梦中一阵心悸,惊醒后就感觉到强烈的不安,还没来得及推算就吐出一口血来。
这是反噬之兆,吴一舟瞬间变了脸。
“怎么会?”吴一舟顺风顺水几十年,突然受到反噬顿感不可思议。
他按着心口皱眉掐算片刻,算出是他为邱丽娜母子换命之法被破了,还破得十分彻底,将他之前抹平的因果恶报也给还回来了。
这可不是轻轻松松能办到的,他都没把握自己的修为能胜过那破解之人。现在他伤了元气,邱丽娜母子只会更惨,但他已经半点顾不上邱丽娜母子了,他必须避避风头,查出对手是谁才行。
杨曼、陶睿能找到人破解,必然知道了前因后果,这个仇结大了,恐怕是他此生最大的危机。
想明白之后,吴一舟都没和请他到京市的人道别,连夜离开京市,去了个他早早备下的避难之处,找省城认识的人帮忙打探。
而此时陶睿已经打扫了作法现场跑回家了。第二天一早他就神采飞扬地告诉杨曼有好消息。
杨曼得有二十年没见过儿子高兴的样子了,怔愣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问:“什么好消息?”
陶睿扬眉笑道:“妈,我研究了外公的手札很久,终于找到我们命苦的原因了,昨晚上我已经作法化解,以后我不会再倒霉了,你也不会过不好日子,我们的好运要来了!”
杨曼只觉大脑一片空白。
苦了二十年了,他们母子要走好运了?怎么可能?
她一把抓住陶睿,睁大了眼问:“我们命苦是什么原因?犯太岁也没有犯这么久的,难道是惹了什么脏东西?”
她现在一点都不怀疑父亲和儿子的本事了,没看东子天天都带人来求陶睿帮忙吗?她早就从最初的不可思议到现在的深信不疑了,听了陶睿这么说,心里激荡起来。早知道是犯了邪,她早就该去找人破解啊。
陶睿反握住她的手,慢慢把邱丽娜换命的事告诉了她,怕她接受不了,还特意说了不经历这番波折,他也不会研读外公的手札,现在事情解决,怎么都算因祸得福了。
杨曼本来也不是心里脆弱的人,有陶睿这么安慰,就没受到太大的刺激,但那股火还是怎么都压不下去,重重拍了下桌子。
“邱、丽、娜!好一个邱丽娜。我当年看她可怜拉她一把,没想到拉了个白眼狼,把自己害成这样,还连累了你。我真是眼瞎,先看上了陶鸣山,又帮错了邱丽娜,我这一辈子都被他们俩给毁了!”
杨曼目光灼灼地看向陶睿,“你说我们以后不会再命苦,能走好运了?”
陶睿毫不犹豫地点头,“本来我们的命运就是好的,是该富贵荣华的命。他们偷换我们的命运二十多年,这次拨乱反正,我们得到补偿,余生只会更好,他们得到反噬,余生只会更差。”
“那我就放心了。”杨曼麻木多年的眼神锐利起来,“我一定要去找他们算算账。”
陶睿笑了笑,没有阻拦她,憋屈二十多年本以为命该如此,活成了行尸走肉,现在突然知道是被人害的,那股气怎么都要发泄出去,不然不把人憋坏了?
杨曼特意请假三天,拉着陶睿满省城的逛,让陶睿做了许多事,就为试验那霉运是不是真的消失了。
结果陶睿不但不倒霉,买了张彩票